他拿起一个团子,入手温热。艾草的清香混着豆沙的甜腻在舌尖化开,让他想起小时候母亲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那时候每到清明,母亲总会用新采的艾草和着糯米粉,蒸出一笼笼碧绿的团子,父亲会抢着吃最烫的那个,烫得直吐舌头,逗得他和母亲笑个不停。
“想什么呢?” 悠游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杨伟摇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团子上的褶皱。竹篮边缘还残留着张丝绒的温度,想起早上她递围巾时泛红的耳根,想起她站在晨光里说 “外婆让你常来” 时的模样,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暖流,冲淡了吸收炎精后的灼痛。
他将剩下的团子小心地放进储物袋,白灵立刻把脑袋探进去,叼出一个囫囵吞下,尾巴尖的红毛沾了点豆沙,像缀了颗小小的红豆。杨伟失笑,刚要训斥,灵狐突然竖起耳朵,朝着静室门口的方向低鸣一声。
“有人来了。” 悠游子提醒道。
杨伟连忙收敛气息,金婴表面的赤色纹路隐去,周身的灼热感也随之消退。他走到石门后,透过缝隙往外看 ~ 张丝绒正站在静室门口,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毛衣,领口露出一小节淡青色的围巾,正是早上送给杨伟的那条,显然是特意换了搭配。
“她怎么来了?” 杨伟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白灵用尾巴尖勾了勾他的裤腿,赤瞳里闪着狡黠的光。杨伟瞪了灵狐一眼,正想开门,却见张丝绒把食盒放在门口的石台上,转身往度假村的方向走去,步伐有些仓促,像是在害羞。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杨伟才打开石门,将食盒拎进来。盒里铺着棉垫,放着一个保温杯和一小碟酱菜。打开保温杯,里面是热气腾腾的小米粥,上面卧着一个糖心蛋,蛋黄微微颤动,像是还在流动。
“她倒细心。” 悠游子调侃道,“知道你刚突破,需要温和的食物。”
杨伟舀起一勺粥,温热的米粥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甜味。他忽然注意到保温杯的盖子上,贴着一张小小的便利贴,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外婆说空腹不能吃太烫的团子,配粥正好。” 末尾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嘴角还沾着一颗米粒。
白灵凑过来,用鼻子嗅了嗅便利贴,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个笑脸。杨伟连忙把灵狐推开,指尖不小心碰到便利贴,传来一点微麻的痒,像是被她的指尖划过。
他靠在石门上,看着保温杯里的糖心蛋,忽然觉得这比吸收炎精突破境界更让他心安。窗外的阳光透过通风口照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照亮了白灵尾巴尖的豆沙渍,也照亮了他手腕上那道淡淡的红痕 ~ 那是早上张丝绒递围巾时,指尖不经意划过的地方。
“抓紧巩固境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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