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练,倾泻在 “炎心池” 的水面上,泛着粼粼金辉。池底的冰火共生石泛着幽蓝微光,蜂窝状的孔洞里不时渗出细小的金色液滴 —— 那是龙魂馈赠的余韵,滴落在水中时激起细碎的涟漪,与杨伟周身萦绕的金色光晕遥相呼应。他盘膝坐在池边的青石上,指尖流转的金光比往日更盛,连垂落的衣摆都被灵力染成淡淡的金红色,像披了层流动的霞光。
自从三日前吸收完龙髓精华,杨伟的丹田就从未平静过。元婴在丹田里躁动不安,体表的火焰莲花纹路日夜闪烁,淡青色的龙纹在花瓣间游走,时而蜷缩成团,时而舒展如绸,显然是在冲击更高境界的瓶颈。他尝试过三次引导灵力突破,却都在最后关头被一股无形的壁垒挡回,经脉还因此泛起阵阵刺痛,此刻青石上还残留着他前晚咳出的血丝,被月光照得像细碎的红宝石。
“哗啦 ——”
轻微的水声打破了寂静。张丝绒端着一只青瓷碗从员工通道走来,碗沿冒着淡淡的白汽,混着百年老参的药香和灵泉水的清甜,在夜色里酿出暖融融的气息。她穿着件米白色的针织开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纤细的小臂,走路时特意放轻脚步,生怕惊扰了打坐的杨伟,帆布包里的素描本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封面露出半张 “炎心池” 的速写。
“外婆说这灵泉羹加了长白山的百年老参,熬了三个时辰,能帮你温养经脉。” 她把青瓷碗轻轻放在杨伟身旁的石台上,指尖刚碰到碗沿就慌忙缩回 —— 灵泉羹的温度比预想中高,烫得她指尖泛红。目光落在杨伟紧锁的眉头和泛白的唇色上,她忍不住放柔了声音,“你已经打坐三天了,连水都没喝几口,要不要先歇会儿?李航刚烤了新的火焰肠,加了灵泉水浸过的蜂蜜,我给你留了两根。”
杨伟缓缓睁开眼,眼底先是闪过一抹璀璨的金芒,随即又沉淀成温润的光泽。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张丝绒的气息里带着担忧,像细密的春雨落在心尖,连丹田内躁动的元婴都跟着平静了几分。“快了,就差最后一步。” 他拿起青瓷碗,碗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顺着经脉流遍全身,与丹田的暖流交织在一起,原本刺痛的经脉竟泛起久违的舒适感。
白灵蹲在他肩头,九条雪白的狐尾不安地扫过他的衣领,赤瞳紧紧盯着杨伟的丹田位置,连尾尖的狐火都比往日黯淡了几分。这几日它比谁都紧张,杨伟冲击瓶颈失败时,它会用脑袋蹭他的下巴撒娇,还偷偷把张丝绒送来的艾草团子藏在他袖管里,此刻见他终于肯进食,灵狐的耳朵才轻轻晃了晃,算是松了口气。
张丝绒没有再打扰,只是在青石旁的矮凳上坐下。她从帆布包里掏出素描本,指尖捏着支 HB 铅笔,笔尖在纸上轻轻滑动。月光洒在她的侧脸,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连握着铅笔的指节都透着认真。她没有画池中的金光,也没有画杨伟周身的灵力,只是专注地描摹他打坐的侧影 —— 额前垂落的碎发、微微绷紧的下颌线、握着青瓷碗的指尖,甚至连他衣摆上沾着的细小水珠,都被细细勾勒出来,纸页边缘还标注着 “突破前夜?灵泉羹” 的小字,字迹娟秀,带着少女独有的温柔。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淌。当东方泛起第一缕鱼肚白时,“炎心池” 的水面突然剧烈波动起来。原本零散的金色光斑骤然汇聚,顺着地脉流向缠绕成螺旋状的光带,像条苏醒的金龙,一头扎进杨伟的丹田。他的身体猛地一震,周身的金色光晕瞬间暴涨,将整个 “炎心池” 都笼罩其中,池底的冰火共生石发出 “嗡” 的轻响,幽蓝火焰与金色光带交织成巨大的莲花图案,在水面缓缓旋转。
“就是现在!” 悠游子的声音在识海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龙髓精华与地脉能量共鸣了!趁现在冲击壁垒!”
杨伟猛地掐紧法诀,将体内所有灵力 —— 包括丹田的元婴之力、地脉馈赠的阳炎能量,还有龙魂残留的龙气 —— 全部汇聚于丹田。他能感觉到,那股困扰了他三日的无形壁垒,在金色光带的冲击下开始出现裂痕,像被潮水浸泡的堤坝,随时都会崩塌。他咬紧牙关,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将最后一丝灵力化作尖刺,狠狠朝着壁垒撞去 ——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在丹田内响起,壁垒应声而破!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量从丹田深处喷涌而出,顺着经脉流遍四肢百骸,所过之处,原本狭窄的经脉被拓宽数倍,连毛孔都在吞吐着天地灵气。丹田内的元婴猛地睁开眼,身形从五寸暴涨到七寸高,周身的火焰莲花纹路彻底绽放,淡青色的龙纹在花瓣上流转,眉心的龙纹印记愈发清晰,甚至能看到龙鳞的细微纹路。三圈金色光环在元婴周身缓缓旋转,散发出元婴圆满期独有的威压,连空气都被压得微微震颤。
金光渐渐收敛,杨伟缓缓站起身。他抬手握拳,指尖凝聚起一缕金色灵力,灵力中裹着淡青色的龙纹,落在水面时激起层层金浪,连池底的红鲤都被吓得四散逃窜。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此刻的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 —— 神识能轻松覆盖整个温泉谷,甚至能 “看到” 张丝绒外婆家院子里,老槐树的枝叶正在晨风中轻轻摇晃;灵力运转时,连地脉的阳炎能量都在呼应,仿佛整个温泉谷都成了他的 “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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