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滩暗红色的液体在地板上蜿蜒扩散,像一条苏醒的毒蛇。铁锈般的腥味直冲鼻腔,我胃里一阵翻涌,本能地后退几步,鞋跟却踩到了什么黏腻的东西。
别动!叶尘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他死死盯着那滩液体,苍白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紧张的神色。这不是普通的......
话音未落,液体突然像沸腾般冒起气泡,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丝状物。我眯起眼睛细看,顿时毛骨悚然——那些根本不是丝线,而是人的头发!
啊——!王古德的一个保镖突然发出惨叫。我们转头看去,只见他跪在地上,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眼珠暴突。更恐怖的是,他裸露的皮肤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青紫色的淤痕,就像有无形的手在勒紧他的脖子。
老张!另一个保镖冲过去想帮忙,却在碰到同伴的瞬间像触电般弹开。他的手掌心赫然出现一道深可见鼓的割伤,鲜血喷涌而出。
王古德蜷缩在墙角,翡翠戒指在昏暗的光线中泛着诡异的绿光。他神经质地啃咬着拇指,含糊不清地念叨:来了...他们都来了...
地板上的血泊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形成一个漩涡。漩涡中心缓缓升起一团人形黑影,轮廓不断扭曲变化。我双腿发软,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叶尘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黄铜罗盘,上面的指针疯狂旋转。他咬破食指,将血滴在罗盘中央,指针立刻定住,直指二楼方向。
1968年的债,该还了。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惊恐地转头,却看到那个被勒住脖子的保镖已经瘫倒在地,嘴角却诡异地扬起,发出不属于他的声音。
整栋房子突然剧烈震动,墙皮大块剥落,露出后面发霉的砖墙。那些霉斑组成了一张模糊的人脸,正对着王古德狞笑。玻璃大王此刻彻底崩溃了,他歇斯底里地大叫:李景明!我知道是你!当年的事不是我一个人的注意!
我震惊地看着这个平日威风凛凛的商业大亨像孩子般蜷缩成一团,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叶尘趁机拽着我往楼梯方向移动:趁现在,上二楼!
我们刚踏上楼梯,身后就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回头看去,只见倒在地上的两个保镖正以不可能的姿势扭曲着爬起来,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错位声。他们的眼睛变成了浑浊的灰白色,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
快跑!叶尘推了我一把。木质楼梯在我们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随时会摊塌。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拖拽声,我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往上跑。
二楼走廊比一楼更加昏暗,唯一的光源来自尽头一扇彩色玻璃窗。血红色的光线透过玻璃,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图案,像一滩滩凝固的血迹。两侧的房门全都紧闭着,唯有主卧的门微微敞开,里面传出细微的流水声。
叶尘毫不犹豫地冲向主卧,我紧随其后。刚踏进房间,身后的门就地自动关上,震得墙上的相框纷纷坠落。我这才注意到,床头那幅泛黄的老照片上,六个男人的脸全都变成了狞笑的表情,尤其是那个酷似王古德的年轻人,嘴角几乎咧到了太阳穴。
看床下!叶尘突然喊道。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双人床下露出一角暗红色的布料。我们合力把床挪开,露出一个暗格。掀开盖子,里面整齐摆放着六个已经发黑的银质酒杯,杯底残留着可疑的黑色渣滓。
叶尘小心翼翼地拿起其中一个杯子,凑近闻了闻,脸色骤变:砒霜。这是一场鸿门宴。
楼下突然传来王古德撕心裂肺的惨叫,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闷响。我跑到窗前,透过彩色玻璃往下看,只见前院的喷泉池里,王古德面朝下漂浮在水面上,翡翠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他的两个保镖站在池边,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他们...他们都死了?我声音发抖。
叶尘摇摇头,眼神复杂:比死更糟。这栋房子在重复1968年发生的事。他指向床头柜上一个被灰尘覆盖的台历,上面的日期赫然停留在1968年10月17日。那天晚上,六个男人在这里密谋害死了第七个人。
我猛然想起餐厅里那六个被擦干净的座位,胃部一阵绞痛。就在这时,主卧的卫生间突然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接着是某种重物被拖动的声响。
叶尘示意我保持安静,我们屏息凝神地靠近卫生间。门缝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和一楼出现的一模一样。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
浴缸里盛满了暗红色的液体,水面漂浮着大量黑色头发。更恐怖的是,液体中缓缓升起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它穿着六十年代的长衫,脸部已经烂得露出白骨,却诡异地转向我们,下颌骨一张一合:
王...世...昌...
我认出了这个名字——照片上那个酷似王古德的年轻人!叶尘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贴在门框上,腐烂的尸体立刻沉回血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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