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身影，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根，看着他脖颈上那个属于自己的、已经变得有些青紫的齿痕......
一种想要靠近他、触碰他、确认他存在的渴望，如同藤蔓般紧紧缠绕住了她的心脏。
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尽了全身的勇气，抬起头，直视着晴的眼睛，声音因为紧张而带着细微的颤抖，却异常清晰地说：
“晴...我...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说完这句话，她几乎用光了所有的力气，脸颊红得快要滴血，眼神却依旧执拗地看着他，带着恳求，和一丝害怕被拒绝的脆弱。
“......”
晴彻底愣住了。
他看着灯那通红的脸颊和那双写满了渴望与不安的眼睛，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拥抱？
她想要...拥抱？
为什么？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她发间的白色发卡上，落在她露出的、线条优美的脖颈上，最后，回到她那双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的眼眸里。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此刻的紧张和期待，也能感受到自己胸腔里那失控般的心跳。
拒绝的话，似乎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灯越来越不安、几乎要退缩的目光中，晴沉默着，向前迈了一小步。
拉近了两人之间那本就微小的距离。
然后，他缓缓地，有些僵硬地，张开了双臂。
灯看着他张开的双臂，眼睛瞬间睁大，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和巨大的感动。
她不再犹豫，扑了过去，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她的动作有些莽撞，带着少女特有的、不管不顾的冲动。
晴被她撞得微微后退了半步，但还是稳稳地接住了她。
娇小的、带着淡淡香气的身体瞬间填满了他的怀抱。
很软。
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她的脸颊埋在他的胸前，他能感觉到她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递过来。
她的手臂环在他的腰侧，有些用力，带着微微的颤抖。
晴的身体一开始是僵硬的。
他很少与人有这样亲密的肢体接触，即使是姐姐睦，也多是安静的陪伴，极少有这样主动的拥抱。
他能清晰地闻到灯头发上淡淡的、像是牛奶混合着阳光的味道，很好闻。
也能感觉到她急促的心跳，隔着胸腔，与他自己同样失序的心跳隐隐共鸣。
她的身体很温暖，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安心的柔软。
他僵持了几秒，然后，那紧绷的肌肉，一点点地放松了下来。
他犹豫着，最终，还是抬起手，轻轻地、带着点试探性地，回抱住了她。
在他的手触碰到她背脊的瞬间，灯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将他抱得更紧了，仿佛生怕他会突然消失。
两人就这样在公寓楼下昏黄的路灯下，静静地拥抱着。
灯将脸深深埋在晴的胸前，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那股干净清爽、带着点青草和矿物微凉气息的味道。
这是她熟悉且安心的味道。
然而，在这股熟悉的气息中，她再次捕捉到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佑天寺若麦的甜腻香水味。
很淡，几乎要被他的气息掩盖，但确实存在。
那股熟悉的酸涩感再次涌上心头，但这一次，并没有像在沙坑时那样引发激烈的冲动。
因为此刻，抱着她的人，是他。
回应这个拥抱的人，也是他。
这个认知，像是一道暖流，冲刷掉了那点微不足道的酸意。
她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像一只寻求安慰的小企鹅，用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在他胸前闷闷地说：
“一直...都很感谢晴。”
“谢谢你...听我唱歌......”
“谢谢你...每次...都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出现......”
“谢谢你...收下我的石头......”
“谢谢你...今晚...带我回家吃饭......”
“还有...对不起...咬了你......”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很小，有些语无伦次，却将她内心积攒了许久的感激、依赖和歉意，都毫无保留地倾泻了出来。
晴安静地听着。
他从未想过，自己那些沉默的、下意识的举动，在她心里，竟然承载了如此多的重量。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被动地存在于她的世界里。
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他低下头，下巴轻轻抵在她带着发卡的头顶。
他没有办法用言语回应。
只能通过这个拥抱，通过稍稍收紧的手臂，来传达他接收到了她的心情。
这个拥抱持续了多久，两人似乎都没有概念。
直到公寓楼里传来某个住户开关门的声音，才将两人从这旖旎而恍惚的氛围中惊醒。
灯从晴的怀里弹开，后退了两步，脸颊红得不可思议，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她低着头，不敢看晴，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心脏还在狂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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