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边的树林成了陈则宏和林小花临时的 “驻扎地”。
这片树林紧邻村落的田地,却又被茂密的灌木丛与村落隔开,形成天然的隐蔽屏障。
他们选的土坡地势稍高,顶部覆盖着半人高的蕨类植物,叶片层层叠叠,既能挡住村里人的视线,又能让他们清晰看到不远处村落的一举一动 —— 田地里农夫劳作的身影、村口晾晒的衣物、甚至孩子们追逐的路线,都能一览无余。
土坡下就是潺潺的小溪,取水方便,也不用担心缺水的问题。白天,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两人就躲在灌木丛后,屏住呼吸,像两个谨慎的观察者,贪婪地捕捉着村里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对话。
农夫们在田地里劳作时,会一边翻土一边交流,偶尔指着某片作物说着什么,语气里带着对收成的期盼;
妇女们则聚集在村口的大榕树下,手里拿着针线活,一边晾晒刚洗好的粗布衣物,一边叽叽喳喳地闲谈,偶尔还会发出爽朗的笑声;
孩子们最是热闹,穿着打补丁的短褂,在田埂上追逐打闹,手里拿着用稻草编的小玩具,嘴里喊着欢快的口号。
这些日常的声响,在陈则宏和林小花听来,却成了最珍贵的语言 “教材”,每一个音节、每一个动作,都可能藏着理解这个世界的线索。
陈则宏手里攥着一根光滑的小树枝,树枝是他特意从溪边捡来的,粗细适中,便于在地上书写。
他蹲在土坡上,目光紧紧盯着田地里的农夫,只要看到对方有明确的动作配合语言,就立刻在地上轻轻记录 —— 看到农夫弯腰指着田地,嘴里清晰地说出 “沃”,他就在地上画一个小小的方框,方框里还画了几道横线代表作物,旁边用树枝尖刻下 “田地” 两个字;
听到妇女从竹篮里拿出一块麦饼递给孩子,嘴里说着 “喏”,他就画一个圆圆的圆圈代表食物,旁边标注 “吃的”。
他的记性向来好,逻辑又清晰,不到半天时间,就在地上整理出十几个简单词汇的对应关系,还按照 “日常用品”“动作”“地点” 分了类,方便记忆。
林小花则坐在一旁,手里拿着几颗早上摘的野果,一边小口啃着补充体力,一边认真模仿村里人的发音。
她的学习能力不算强,加上语言差异太大,常常闹笑话 —— 把表示 “水” 的 “shuǐ” 说成 “suī”,把表示 “树” 的 “shù” 说成 “sù”,发音偏得离谱,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
可她没有放弃,每次发音接近正确时,都会兴奋地拉着陈则宏的衣袖,指着自己的嘴,再重复一遍发音,眼里满是期待。
陈则宏总会耐心地听着,偶尔纠正她的声调,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的焦虑也能缓解几分。
可随着观察时间变长,陈则宏心里的顾虑却越来越重。
他发现这个村落的封闭程度远超想象 —— 村民们的社交圈子很小,大多是邻里间的日常往来,很少有陌生面孔出现。
偶尔有外来的货郎推着小车进村,刚到村口就被几个手持农具的村民围住,你一言我一语地盘问了许久,从货郎的来历问到要去的地方,眼神里满是警惕,直到确认没有危险,才放行。更重要的是,他注意到村里人的家庭关系格外明确,几乎都是以家庭为单位活动 —— 夫妻一起下地劳作,丈夫扛着农具,妻子提着水壶;
父子一同修理栅栏,父亲教儿子使用工具;母女结伴去溪边洗衣,母亲搓衣,女儿晾晒。
从未见过像他和林小花这样,一个气度不凡、穿着与村民格格不入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年轻女孩独自活动的组合,这样的搭配,在封闭的村落里,太扎眼了。
“小花,你看那边。”
一天傍晚,夕阳的余晖给村落镀上了一层金色,陈则宏突然指着村口的方向,那里有一对夫妻正带着孩子回家。
男人肩上扛着一把木犁,犁头还沾着泥土,女人手里提着一个装满野菜的竹篮,篮子边缘挂着几朵小野花,大概是孩子摘来玩的。
那个约莫五六岁的孩子蹦蹦跳跳地跟在身边,手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时不时跑到父母身边撒娇,一家人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温馨。
“你再想想,我们俩现在的样子,在他们眼里会是什么关系?”
林小花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着那家人和睦的样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和陈则宏 —— 两人穿着现代的衣服,虽然沾了泥土,却和村民的粗布短褂截然不同;
年龄差距不算小,却既没有夫妻间的亲密,也没有主仆间的尊卑,更没有亲戚间的熟稔。
她想了想,小声说道:“我们…… 我们不像夫妻,您比我大太多了;也不像主仆,您从来没使唤过我;更不像亲戚,我们连话都说不到一起…… 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很奇怪?会不会把我们当成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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