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在杂货铺扛粮袋、搬陶碗,陈则宏和林小花攒下的铜钱像指间的沙子一样,顺着指缝一点点流失,渐渐见了底。
这天晚上,大杂院里的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林小花从床底下拖出那个破旧的木箱子,小心翼翼地打开 —— 箱子的锁早就坏了,只能用一根麻绳简单捆着。
她将箱子里所有的铜钱都倒了出来,一枚枚摊在粗糙的木板床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铜钱总共只有十三枚,边缘还沾着些许泥土和面粉的痕迹,那是之前搬运货物时不小心沾上的。
有几枚铜钱的边缘已经磨得光滑,看不清原本的纹路,显然是被人用了很久。
林小花蹲在床边,一枚枚数着,数了三遍,确认还是十三枚,眼神里满是失落,小声对坐在床边的陈则宏说:“大统领,就剩这么多了……”
陈则宏坐在床边,双手撑在膝盖上,眉头紧紧皱成一个 “川” 字,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部分眼神,却依旧能看到他眼底的凝重。
他从床上拿起一枚边缘磨得光滑的铜钱,手指反复摩挲着铜钱的表面,指尖能清晰感受到铜钱上凹凸不平的纹路,还有岁月留下的温润触感。
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大杂院的房租是一枚铜钱一晚,十三枚铜钱只够支付十三天的房租;
而他们每天至少需要两枚铜钱买食物 —— 早上半块杂粮饼,中午一把野菜,晚上一碗杂粮粥,这已经是最省的开销了。
这样算下来,十三枚铜钱最多撑不过五天。
一旦断了收入,他们就会再次陷入饿肚子的日子,甚至可能因为交不起房租,被房东赶出大杂院,流落街头,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
想到这里,陈则宏的眼神沉了沉,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铜钱,铜钱的边缘硌得掌心微微发疼。
他心里清楚:必须尽快找到更多活计,哪怕是最辛苦的搬运、卸货,甚至是掏粪、劈柴这类没人愿意干的重活,只要能赚钱,他都愿意做,绝不能让自己和林小花再过上忍饥挨饿的日子。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东方的天空才泛起一丝微弱的鱼肚白,大杂院里的公鸡就发出了第一声清脆的啼鸣,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陈则宏几乎是在公鸡啼鸣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睛,他轻轻叫醒了身边还在熟睡的林小花。
林小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陈则宏严肃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紧迫性,快速从床上爬了起来。
两人简单洗漱 —— 用一个破瓷碗接了点冷水,擦了擦脸和手,就算完成了洗漱。
林小花从木箱里拿出昨天剩下的小半块杂粮饼,用干净的布包好,揣在怀里,这是他们今天唯一的食物。
随后,两人匆匆朝着市集的方向走去,脚步轻快却带着一丝急切,生怕去晚了,活计都被别人抢光了。
陈则宏的计划很明确:
先去码头找搬运工的活,码头每天都有大量的货物需要装卸,对劳工的需求大,工钱也相对高一些;
如果码头找不到,再去市集里的商铺问问,整理货物、打扫卫生,哪怕是临时杂活也行,只要能赚钱,再苦再累都无所谓。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身上那股难以掩饰的 “气质”,竟成了找活的最大阻碍。
哪怕穿着洗得发白、甚至有些地方还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陈则宏的站姿依旧挺拔如松,不像其他长期干粗活的劳工那样弯腰驼背,透着一股疲惫感;
他的眼神锐利而沉稳,带着一种见过世面的从容,没有底层杂役常见的怯懦与麻木。
这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气场,像一道无形的屏障,让雇主们纷纷望而却步,不敢雇佣他。
他们最先去了码头。
此时的码头已经热闹起来,几艘挂着风帆的货船停靠在岸边,船身随着水波轻轻晃动。
搬运工们穿着破旧的短褂,扛着沉重的粮袋、货箱,在狭窄的跳板上小心翼翼地穿梭,脚步稳健却急促,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跳板上,很快就被风吹干。
几个身材壮硕的包工头站在岸边,手里拿着泛黄的花名册,扯着嗓子大声吆喝着招临时搬运工:“搬粮袋咯!搬完一船给三枚铜钱,管一顿午饭,有力气的快来报名!”
吆喝声洪亮,在码头的嘈杂声中格外清晰,吸引了不少前来找活的劳工。
陈则宏眼前一亮,这正是他想要的活计 —— 三枚铜钱一天,还管午饭,能极大地缓解他们的经济压力。
他赶紧拉着林小花走过去,刚要开口询问报名的事情,一个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粗金项链的包工头就注意到了他。
包工头上下打量了陈则宏一番,眼神里满是怀疑和不耐烦,他挥了挥手,像驱赶苍蝇一样说道:“你这模样哪像干粗活的?细皮嫩肉的,手都没磨出老茧,别是哪家公子哥来体验生活,消遣我们的吧?快走快走,别耽误我们招人,我们要的是能干活的,不是来凑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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