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的手指还插在土里,绿色的丝线从掌心往地下伸。他没动,也没抬头,眼睛一直盯着面前那颗刚裂开小缝的果实。刚才的震动还在脑子里,但他顾不上想。实验还得继续。
风爪狼的尸体放在一边,皮已经被剥掉,露出暗红色的肉。这头野兽是昨晚掉进陷阱的,挣扎了好久才死。它的腿很长,跑起来特别快。段逸一开始就想用它来做速度快的身体。
他伸出右手,从野兽胸口拿出一块还在跳的东西——那是心脏的一部分。这块肉比普通野兽的硬一些,表面有一点灰蓝色的光。他知道这是魔力残留,不处理好会影响新生命的生成。
左手继续往灵田里输送能量,绿丝稳稳包住里面的胚盘。他用手指把心脏切成三小片,每片只有指甲盖大。第一片轻轻按进土缝,贴着胚盘边。
刚碰上去,果壳就开始抖,表面裂纹变多。段逸皱眉,右手马上压下去,一股温和的魔力从手掌流出,慢慢渗进土里。裂纹一点点合上,跳动也恢复正常。
停十分钟。
他坐着不动,眼睛盯着果实,呼吸放慢。这段时间他不能连工兵,精神要留着应对突发情况。十分钟后,第二片放进去,位置偏左两厘米。这次胚盘只晃了一下,没破。段逸再输点魔力,节奏不变,一点点调。
第三片他改用拇指侧面慢慢推入,动作更轻。这次果实只是微微晃,颜色从青变褐,像熟了一样。
成了。
他收回右手,擦掉手上的血。接下来只能等。培育不能停,不然就白做了。他靠在石壁上,左手还贴着灵田,感受里面能量的变化。
一个半时辰后,果实顶部裂开一条缝,浓浓的绿雾冒出来,比之前更浓。一个小人从里面站起来,皮肤浅绿,四肢细长,脚掌宽,脚趾分开明显。
编号007。
它睁眼的一瞬间就冲出去,速度很快。段逸还没下令,它已经撞到放工具的石台。木棍全散了,连绑好的藤蔓陷阱也被扯乱。
“停下。”段逸立刻通过灵魂连接下命令。
007猛地停住,身体前倾,差点摔倒。它站在原地,胸口快速起伏,耳朵不停转动,好像在听什么声音。
段逸没急着下新命令。他先看。这个身体和005不一样,腿更细更长,关节活动范围更大。但上半身很瘦,肩膀窄,手臂弱,肌肉也不明显。
他让005走过来,和007面对面站。两个身高差不多,体型差别却很大。005站得很稳,007却一直在晃,脚掌不断调整重心,像随时要跑。
“测试速度。”段逸说。
007一听就冲出去。段逸看着它的背影,心里数时间。十米远,不到三秒就到了。他记得005第一次跑这段用了四秒七。
快了不少。
他又让007来回跑了五趟,每次都在两秒八到三秒之间。段逸点点头。这不是运气,是身体带来的优势。
但问题也来了。
他搬来一块五十斤重的石头,放在地上。“搬走。”
007弯腰抓住石头,用力往上提。肌肉绷紧,青筋鼓起,可石头只离地一点点就松手了。石头砸地,震得它退了两步。
第二次它换姿势,蹲低身子,双手抱住石头。这次勉强走了几步,中途右臂突然没力,整个人摔在地上。
段逸马上取消搬运指令。
他叫005上来,轻松抱起石头,稳稳走十米放下。全程平稳,呼吸都没乱。
差距很明显。
007速度快,但力气小。身体适合敏捷类任务,干不了重活。段逸看着它坐在地上喘气的样子,心里有数了:单一种材料能加强某方面,但会牺牲别的能力。
他要记数据。
从怀里拿出一块平整的石板,又找根尖石头,在上面刻字:
005(普通兔尸):力量6,敏捷6
007(风爪狼心):力量4,敏捷9
写完他看了很久。这不只是数字变化,而是证明了一个事:子体的能力可以被材料影响。只要找到合适的组合,就能做出专门干活、战斗或侦察的人。
但这需要更多材料。
他抬头看天。太阳已经到头顶,阳光照进山谷。再过几小时就会西斜,采集队也要回来了。他必须在他们回来前完成测试。
“007,起来。”
007立刻站直。
“和005一起走,保持一米距离。”
两人并排往前走。005脚步稳,落地实;007脚步轻,几乎像滑行。段逸跟在后面数步子。007一分钟走一百多步,005只有九十五左右。
他又测转弯、急停、变向。007这几项都更好。但在负重测试中,它没走五米就开始摇晃,最后跪下了。
段逸蹲下摸它肩膀。皮肤有点烫,肌肉轻微抽动。这是累过头的表现。
不能再试了。
他让007原地休息,只保留“清醒”和“听令”的基本权限。然后叫005重复所有任务,做对比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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