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者带回消息，野猪群已经被赶出东线区域。凯瑟琳站在工坊外的空地上，手里拿着一块记录板，上面写着新铠甲在行动中的各种数据。她抬头对走来的段逸说：“没有坏掉的地方，关节也能正常活动。士兵说穿起来更轻了，跑得也快了，差不多快三成。”
段逸接过记录板看了看，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生命之种和每个穿铠甲的哥布林连在一起，比以前清楚多了。那些哥布林体内的能量很稳，精神状态也不一样了。他们不再是只会听命令的人，动作开始有节奏，像一个人在指挥。
“这不是训练了。”凯瑟琳收起记录板，“是实战前的准备。”
段逸看向校场方向。三个队伍正在那里集合——工兵突击组、大地力士重盾阵、幽影斥候先锋队。他们站得很整齐，动作一致，没人乱动。这是几个月训练的结果，也是换了新装备和新指挥方式的效果。
“我们可以出发了。”他说。
凯瑟琳转头问：“你决定了？”
“不能再等。”段逸声音不大，但很坚定，“石牙盗匪团已经试探我们三次了。上次他们在北谷烧了一支商队，抢走东西，还杀了两个巡逻的哨兵。如果我们还不还手，他们会以为我们怕他们。”
凯瑟琳沉默了几秒，然后点头：“那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目标是拿下他们的据点，不是杀人。”
“抓俘虏有用。”段逸说，“让他们知道绿裔不乱杀人，但也绝不容忍欺负。”
两人一起走向校场。高台上，段逸站定，看着下面的队伍。他闭上眼，用生命之种感受每个人的状况。三百名士兵，每个人的能量波动他都能感觉到。他们的身体里已经装进了新的战斗程序，旗语系统也调好了。
“出发。”他睁开眼，下令。
凯瑟琳立刻举起旗子，发出第一个指令。红旗向下，先锋队开始前进。幽影斥候悄悄散开，沿着路线向南走。绿旗挥动，大地力士分成两列，举着盾牌，步伐稳定。黄旗扬起，工兵组背着工具包跟上。
不到五分钟，队伍就全部出动，走上三千米的行进路线。他们穿过树林边缘，进入沼泽地带。这里地面湿滑，空气难闻，一般队伍很难走快。但绿裔士兵没人掉队。新铠甲的符文亮起后能防毒，鞋底有防滑纹，踩在泥里也不会摔。
“他们跟得很稳。”凯瑟琳走在段逸旁边，小声说。
“比想的还好。”段逸回答，“没人走错路。”
傍晚，部队到了盗匪据点外五公里。那里是个废弃矿坑，入口藏在山缝里，周围有简单的陷阱和了望台。幽影斥候提前进去，把里面的布局图传了出来。
凯瑟琳摊开地图，在火光下画出三条进攻路线。“晚上动手。”她说，“斥候先切断联系，制造混乱；大地力士从正面冲，吸引火力；工兵从地下走，堵住后路。”
段逸看了眼时间，点头同意。
午夜，行动开始。幽影斥候像影子一样爬上哨塔，割断警报绳，捂住守卫的嘴。有个盗匪刚要点火报警，就被从后面扑倒。整个过程不到十秒，没人发出声音。
接着，大地力士发起假攻击。他们举着盾牌冲向大门，脚步震地。盗匪慌了，赶紧防守，扔下石头和木头。但重甲挡住了所有打击，士兵一步步往前推，压缩对方空间。
同时，工兵组从地下通道摸进矿坑深处。这条道是林语者前几天发现的，原来是通风井，现在成了突破口。他们迅速安放炸药，炸塌了通往后山的逃生路。
战斗只打了两刻钟。盗匪头领被困在主矿道，看到前后都被封死，手下死伤一大半，只好举手投降。段逸走进来时，他跪在地上，脸色发白。
“你们……不是普通的哥布林。”那人哆嗦着说。
段逸没说话，只是站着。他不用动手，也不用喊话。整支队伍安静站立，铠甲在火光下发着冷光。这种气势比什么都强。
“收缴武器，清点人数。”凯瑟琳下令，“伤员集中治疗，活人都关起来。”
天亮前，战斗结束。主矿道上插上了绿裔的旗帜——深绿色底，中间一圈藤蔓围着一个亮点，代表生命之种。这是第一次，绿裔的旗出现在敌人的地盘。
段逸站在旗杆下，看着俘虏被带出来。他们有老有少，多数人很害怕，但也有人抬头看了眼旗帜，嘴唇动了动。
“我们不是来杀人的。”段逸当众说，“但我们不会再退。今天拿下的不只是一个矿坑，是我们活下去的地盘。”
凯瑟琳走到他身边，低声汇报：“一共抓了四十七个俘虏，重伤三个，其他都能干活。我已经安排工兵看管，先让他们清理废墟，修好防御。”
“好。”段逸说，“给他们饭吃，伤的要治。但有一条——谁闹事，马上关起来。”
“明白。”凯瑟琳点头，“一边惩罚，一边改造。”
太阳升起时，第一批物资车队从翡翠残境出发，开往新占的区域。段逸和凯瑟琳站在高处，看着路被打通，旗帜一路延伸出去。
“以前他们觉得我们是边荒的杂兵。”凯瑟琳望着远方，“现在他们会知道，我们是有规矩、有力量的新势力。”
段逸没说话。他正通过生命之种接收各小组的情况。所有人都在岗，没重大伤亡，装备损耗比预想少。这一仗打得干净利落。
“下一步怎么办？”凯瑟琳问。
“先守住防线。”段逸说，“他们这次输了，但不会是最后一个想打我们主意的。”
“那你打算怎么守？”
段逸看向北边。那边还有几股势力，有的跟着教会，有的自己称王。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开始。
凯瑟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段逸抬起手，指尖碰了碰背上的符文槽。那里还有一点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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