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1月10日,上午10点08分45秒。
华国,大元市。
深秋的风带着凛冽的寒意,从十六楼半开的窗缝里钻进来,卷起米白色的窗帘边角,一下下拍在光洁的墙面上,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啪嗒”声,仿佛在为徐梓瑜此刻沉重到几乎停滞的心跳做着倒计时。
他赤着脚,纤瘦的脚趾因用力而微微蜷缩,踩在冰凉刺骨的大理石窗台边缘。那坚硬的质感硌得脚底生疼,可这份疼痛,却远不及他胸腔里翻江倒海的绝望来得万分之一刺骨。
客厅里,稀薄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也照亮了那四张将他彻底推向深渊的脸。
前妻白禾慵懒地靠在玄关柜旁,一身剪裁得体的名牌套装,也掩不住她眉梢眼角的刻薄。她纤细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猩红的指甲油在烟雾缭绕中显得格外刺眼。她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目光落在窗台边缘的徐梓瑜身上,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旧情,只剩下毫不掩饰的讥诮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得意。
她身边站着的王世平,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嘴角噙着一抹志在必得的浅笑,手臂自然地揽住白禾的腰肢。这个男人,半年前还是他婚姻中的入侵者,如今却已登堂入室,成了毁掉他全部希望和尊严的元凶。
而他的至亲——父亲徐茂公、母亲任梅,还有那个他曾百般疼爱的妹妹徐子莲,此刻却像三尊没有生命的木偶,瑟缩在客厅最远的角落。父亲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双手紧张地搓揉着裤缝;母亲则低着头,压抑的啜泣声断断续续;妹妹更是将脸埋在手心里,不敢抬头看这令人窒息的一幕。他们都在,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上前一步,对他说一句“下来,有我们在”。
“白禾!王世平!”徐梓瑜的声音像是被粗糙的砂纸反复打磨过,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般的恨意和濒死般的决绝,“老子祝你们……今生今世,不得好死!”
白禾嗤笑一声,优雅地将烟头摁灭在身边的柜子上,仿佛在碾灭一只微不足道的虫子。她向前走了两步,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
“不得好死?”她抬起眼,目光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向徐梓瑜,“徐梓瑜,瞧瞧你现在这副鬼样子,也配说这种话?”她顿了顿,视线故意扫过角落里的徐家人,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划破空气,“你一天到晚,除了像个废物一样趴在电脑前写那些没人看的破书,就是对着黑漆漆的直播镜头自说自话,你还会干什么?啊?”
“我呢?我天不亮就要爬起来去上班,看人脸色,累死累活挣那点钱!回来还要给你做饭、洗衣服,伺候你那点可怜又可笑的自尊心!徐梓瑜,我是超人吗?我活该吗?”
她的控诉如同利刃,一刀刀凌迟着徐梓瑜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不等他反驳,白禾话锋一转,语气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你不懂得体谅人也就罢了,连个家都守不住!现在这房子归我了,两个儿子的抚养权也在我手里,宏村法庭白纸黑字的判决书摆在那儿!你不服?不服又能怎么样?今天你站在这里,完全是你自找的!懦弱!无能!你根本就不配做个男人!”
“你……你激他干什么呀!”徐茂公终于鼓足勇气吼出一句,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眼神飘忽,始终不敢与白禾对视,只冲着窗台的方向喊,“梓瑜!快下来!真出了事,谁……谁负得起这个责任啊!”
王世平这时轻笑着上前,安抚性地拍了拍白禾的肩膀,看向徐梓瑜的眼神,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彻底的轻蔑。“老徐啊,都是成年人,话说得这么难听就没意思了。”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本就笔挺的领带,语气带着一种掌握生杀大权的从容,“在这个世上,规则很简单,有钱就是大爷,有权就是任性。忘了告诉你,你们当初去打官司的宏村法庭,我恰好就是那里的法警之一。白禾选择我,自然是因为我能给她你永远给不了的东西和安全。至于你……”
他上下打量着摇摇欲坠的徐梓瑜,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像你这样对社会毫无价值、对家庭毫无担当的男人,活着是累赘,死了……恐怕也没多少人会觉得可惜。”
“就是!”白禾立刻依偎进王世平怀里,脸上绽放出胜利者耀武扬威的笑容,“跟他还有什么可废话的?要跳就快点跳,别在这儿要死要活的,耽误我们待会儿去看电影的好心情。”
看着眼前这对奸夫淫妇毫不掩饰的丑恶嘴脸,再看向角落里那三个只会哭泣、退缩的所谓家人,徐梓瑜只觉得胸腔里最后一点温热也彻底熄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荒芜。原来,他这荒唐可笑的三十二年人生,最终竟落得如此众叛亲离、孤家寡人的下场。
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戾和绝望猛地冲上头顶!他颤抖着手,猛地从裤兜里掏出那只屏幕已经碎裂的旧手机,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按下了那三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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