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克雷愣住了。“BOSS……”
“然后，”克洛克达尔顿了顿，继续说道，“沿着妮可·罗宾最后留下的永久指针航线，去找。”
“找……找什么？”
“找一个男人。”
克洛克达尔的口吻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混杂着忌惮与疯狂的兴奋。
“人们叫他，食神。”
食神？
那是什么？新的高级干部代号吗？
冯·克雷满头的问号。
“BOSS，我们不找草帽小子报仇了吗？他可是……”
“那个橡胶混蛋，无关紧要！”克洛克达尔粗暴地打断了他，显然不想再听到那个名字。
“听着，人妖。妮可·罗宾一定和他在一起。找到他们，不要惊动他们，把他们的一切，所有情报，都想办法传递给我。”
“那个男人……他才是真正的关键。”
“这是我翻盘的，最后希望。”
冯·克雷虽然完全不明白前因后果，但他听懂了最后一句话。
最后希望。
他想起了在雨地，那个曾经的敌人留给他和草帽一伙的船只。
想起了大家一起逃亡时，那短暂却比黄金还要真实的友谊。
“为了友情！”
冯·克雷猛地从地上站直，对着电话虫行了一个标准的芭蕾谢幕礼，动作夸张却无比认真。
“也为了BOSS你！这件事，就交给人妖我吧！”
“我冯·克雷，一定会找到小罗宾和那个……什么食神的！”
电话虫被单方面挂断了。
港口。
克洛克达尔被两个海军一左一右地推上了通往海军军舰的舷梯。
一个海军大概是看他不顺眼，在他背后狠狠踹了一脚。
“上去！”
克洛克达尔向前扑倒在湿滑的甲板上，雨水和泥污瞬间沾满了他的高级风衣。
他没有发怒，也没有反抗。
只是缓缓地，用被镣铐锁住的双手支撑着身体，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这片他经营了多年的土地。
雨还在下。
洗去了持续多年的干旱，也洗去了他建立在沙土之上的王国。
斯摩格和一众海军，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克洛克达尔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笑意。
那不是失败者的自嘲，也不是阴谋家的冷笑。
而是一种……赌徒在押上自己全部身家后，那种病态的，期待开牌的狂热。
他将最后的赌注，压在了那个未知的，名为“食神”的男人身上。
斯摩格看见了他那个诡异的笑，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丝不安。
这个男人，不像是个会轻易认输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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