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首领信徒发出凄厉绝望的惨叫。
水晶簇猛地一僵,内部那个胎儿般的阴影发出无声的尖啸(精神冲击席卷整个洞窟),紧接着,无数道细密的裂痕布满晶簇表面,暗红邪能疯狂外泄!整个祭坛上的符文骤然熄灭,那几尊刚刚“活化”的石雕也瞬间僵直,恢复成死物。
趁此机会,我身形再闪,已至那心神大乱的首领信徒面前。在他惊恐放大的瞳孔倒影中,缠绕着白金辉光的拳头,重重印在他的胸口!
“噗!”首领信徒的黑袍轰然炸裂,露出下方干瘪枯萎、布满暗红纹路的躯体。他口中喷出混杂着内脏碎块的污血,眼中的邪光迅速黯淡,倒飞出去,撞在祭坛基座上,生机断绝。
首领毙命,圣胎被毁,剩下的信徒顿时士气崩溃,被凌昭三人迅速格杀。
战斗结束得快,但消耗巨大。凌昭拄着枪微微喘息,阿木手臂被骨刃划开一道伤口,流出的血液颜色略显暗沉,显然有邪气侵入。石鸦也挨了一下,气血翻腾。
我迅速检查了阿木的伤口,以心灯辉光净化驱邪,并给他服下一颗祛毒丹(自备)。凌昭和石鸦也各自调息。
“此地不宜久留,刚才的动静恐怕已经传出去了。”我看向四周岩壁上那些麻木的“材料”,他们有的依旧茫然,有的眼中流露出极微弱的希冀或更深的恐惧。
“他们……”凌昭看着这些同胞和沙民,面露不忍。
“大部分已被深度侵蚀,救出去也……而且我们无力携带。”我声音低沉,却带着残酷的理性,“但可以给他们一个解脱,避免成为邪祟的资粮,或变成怪物。”
凌昭沉默片刻,重重点头,眼神痛苦却坚定。这是战场上的无奈抉择。
我们快速行动,以星辉和武器,给予了这些被禁锢者最后的、相对无痛的终结。过程中,我在一个眼神残留最后一丝清明的年轻边军士兵低语中,听到了“圣坛……在迷窟最深处……血池……大祭司……召唤……”等破碎词汇。
处理完这一切,我们不敢耽搁,迅速离开这个充满血腥与死亡的洞窟,继续向感知中那核心邪能节点深入。
接下来的路程,遭遇的零星抵抗和陷阱更多,但规模都不大,似乎血月教派的主要力量被那三道影卫引走了部分,或者正集中守护最核心区域。我们也更加小心,尽量避免正面冲突。
随着不断深入,通道逐渐变得规整宽阔,人工痕迹越发明显,岩壁上的符文也越发密集和古老,散发出的邪能威压不断增强。空气越来越热,弥漫着硫磺与浓烈血腥的混合气味。隐隐地,能听到深处传来持续不断、如同巨兽心跳般的“咚……咚……”声,以及更加宏大、却扭曲疯狂的集体吟诵声!
终于,在穿过一条漫长而向上的螺旋阶梯后,我们来到了一个隐蔽的、位于巨大岩缝中的观察点。眼前豁然开朗,看到的景象,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也令我们心神剧震!
下方,是一个几乎掏空了山腹的、无比庞大的地下空间!
空间中央,正是我通过晶石“看”到的那座巨大的黑色梯形古祭坛!它比感知中更加宏伟邪异,坛体表面每一块黑色巨石都刻满了流淌着暗红光芒的活体符文,如同无数血管神经网络。祭坛共分九层,每一层边缘都跪满了密密麻麻、至少数百名黑袍信徒,他们以整齐划一、却癫狂无比的姿态,向着祭坛顶端顶礼膜拜,吟诵声汇合成震耳欲聋的邪恶洪流!
祭坛顶端,那个高大的黑袍身影——血月大祭司——赫然在立!他依旧握着那柄脊骨权杖,权杖顶端的硕大暗红宝石与祭坛、以及整个空间穹顶上交相辉映的、覆盖了整个穹顶的庞大血月法阵相连!法阵缓缓旋转,将一种难以言喻的污秽邪力灌输下来。
而祭坛前方,是一个几乎占据小半个地下空间的、沸腾翻滚的暗红色血池!血池中,沉浮着无数骸骨、尸体、以及……扭曲融合的生物!粘稠的血气升腾,汇入上方的血月法阵。血池边缘,矗立着几根巨大的暗红水晶柱,柱中封印着一些气息强大的身影,有的挣扎,有的沉寂。
更令人惊骇的是,在祭坛后方,血月法阵力量最浓郁的穹顶下方,空间的岩壁赫然呈现出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撕裂状缺口!缺口内部,并非岩石,而是翻滚涌动的、如同粘稠污血与黑暗混合的混沌能量!一股远比祭坛和血池更加古老、更加本源、也更加恐怖的“墟”之气息,正从那缺口中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被血月法阵引导、转化、利用!
那缺口,仿佛一道通往真正“墟”之所在的……裂隙!或者说,一扇被强行打开的“禁忌之门”!
“星陨之地……古祭坛……原来如此!”我心中恍然,又寒意骤升。这血月教派,不仅仅是崇拜邪神,他们竟然找到并试图利用(甚至扩大)一处古老的、连接着“墟”之根源的裂隙!那“星泪垂落之地,银沙掩埋过往”,恐怕指的就是上古时代,有星辰(或某种秩序存在)陨落于此,其力量暂时封镇了这道裂隙。而血月教派,正在用最邪恶血腥的方式,试图腐蚀这封镇,彻底打开这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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