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张声势,外强中干……这福威镖局,便是一座无人看守的金矿,只待有心人来取。”岳不群的目光变得幽深起来,“余沧海想做螳螂,却连捕蝉的勇气都还未鼓足。既然如此,我这黄雀,便再帮你一把,也顺便……为我华山,预先取些‘定金’。”
一个更加清晰,也更加大胆的计划,在他脑中逐渐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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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维六月初,夜空唯有一弯细瘦的月牙,洒下些许清辉,却被浓密的云层时遮时掩。夜风带着闽地特有的潮湿,吹拂着福州城的屋瓦,正是月黑风高夜。
一道青影,如鬼魅,似轻烟,悄无声息地掠过高墙,融入福威镖局深宅大院的阴影之中。巡更的趟子手只觉眼前似有微风拂过,揉眼再看时,却什么也没有。岳不群将紫霞神功提至巅峰,身法飘忽灵动,加之对林家宅院布局早有预估,不多时,便已寻到了林震南夫妇所在的主院正房。
他并未急于动作,而是侧耳倾听了片刻房内均匀的呼吸声,确认二人已然熟睡。随即,他指尖微弹,一缕若有若无的指风巧妙地拨开了内侧的门闩,身形一闪,便已置身于房间之内,复又将门扉轻轻掩上,整个过程未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房内陈设典雅,透着富足之气。岳不群目光扫过,径直走向靠窗的梨花木圆桌。桌上正巧摆放着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与一个茶叶罐。他竟真的如同主人般,自顾自地取了些茶叶,提起旁边小炉上温着的水壶,不疾不徐地冲泡起来。动作优雅从容,仿佛身处自家华山书房。
他就这般,借着窗外透入的、时明时暗的微弱月光,优哉游哉地自斟自饮。清雅的茶香在室内悄然弥漫,与原本安谧的夜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宁静的氛围。
时间一点点流逝,岳不群也不知喝了多久,或许是三盏,或许是五盏。
突然,床榻之上,林震南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并非被声响惊醒,而是长久走镖生涯养成的一种对环境的极致警惕。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不属于他们夫妇的茶香,以及那极其轻微、规律的水液晃动声,终究是触动了他敏锐的神经。
“谁?!”林震南低喝一声,瞬间完全清醒,同时用手肘轻轻撞醒了身旁的王夫人。
夫妇二人皆是反应迅捷,虽惊不乱。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顺手抄起了枕边时刻准备着的长剑。剑未出鞘,但架势已摆开,身体紧绷,如临大敌,目光锐利地扫向房间内声音和气息传来的方向——那靠窗的桌旁。
就在他们即将出声呵斥或是出手试探的刹那,一个温和清朗,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力量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悠然响起,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寂静:
“林总镖头、林夫人,岳某这壶上好的武夷岩茶,可是等了你二位大半夜了。再不来,茶,可就要凉了。”
话音落下,岳不群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发出清脆的“磕嗒”一声。他转过身,那张在微弱月光下半明半暗的儒雅面孔,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正对上了林震南夫妇惊疑不定、满是骇然的目光。
林震南借着窗外透入的微弱月光,看清了桌旁之人的形貌。只见对方一袭青衫,面容儒雅,三绺长须,虽在深夜不请自来,眉宇间却并无凶戾之气,反而有种渊渟岳峙的宗师气度,不似寻常盗匪。他心中惊疑稍定,但警惕未消,将妻子护在身后,抱拳拱手,语气尽量保持客气:
“尊驾何人?深夜驾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他行走江湖多年,深知礼数周全总无大错。
岳不群安然受了他这一礼,并未起身,只是微微颔首,声音平和:“华山,岳不群。”
“岳不群?”林震南心中猛地一震,“君子剑”岳不群的名头在江湖上可谓响当当,乃是五岳剑派中华山派的一派掌门,地位尊崇。他怎会深夜悄然出现在自己房中?念头急转,他脸上立刻堆起更加恭敬,甚至带着几分惶恐的笑容:
“原来是岳掌门大驾光临!林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他一边说,一边心思电转,迅速将福威镖局近年与华山派辖地的往来在脑中过了一遍,自觉并无得罪之处,但对方如此神秘出现,必有所图。他立刻想到了最直接的可能——对方是来索要好处的。毕竟,福威镖局生意遍布数省,难免要打点各地豪强,华山派虽素以正派自居,但……
他当即表态,语气诚恳:“可是敝号行走江湖,在华山地界上有何疏忽,未能及时向贵派表达敬意?岳掌门但请明言!明日一早,林某立刻安排得力之人,备上厚礼,加倍奉上,亲自送往华山,绝不敢有半分怠慢!”他试图用钱财化解这场莫名的危机。
然而,岳不群闻言,只是轻轻摇头,嘴角那抹高深莫测的笑意依旧。他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看向林震南,语气带着一种仿佛超然物外的淡然:“林总镖头误会了。岳某此来,非为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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