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先生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琴弦上滑动,发出杂乱的音符。他的目光闪烁不定,显然内心在进行激烈的斗争。
我岳不群...岳不群右手抚胸,微微欠身,做出一个郑重的承诺姿态,愿将思过崖无偿开放给衡山派弟子...他的声音诚恳而坚定,以供他们参阅学习。
莫大先生听到岳不群的条件,手指猛地一颤,胡琴地发出一声刺耳的锐响。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连呼吸都为之一滞。
此话当真?莫大先生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几分颤抖。他下意识地向前倾身,手中的胡琴都歪到了一边,琴弓一声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月光下,能清楚地看见他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
岳不群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右手轻抚长须:莫大先生莫非信不过我岳某人?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莫大先生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直起身子,却因为动作太急,长衫下摆被自己踩到,险些踉跄。他慌乱地弯腰捡起琴弓,手指却不听使唤地发抖,捡了两次才勉强握住。
不...不是...莫大先生的声音干涩得厉害,他用力清了清嗓子,只是...思过崖上的武学...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右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胡琴的琴颈,指节都泛白了。
岳不群缓步上前,轻轻按住莫大先生颤抖的手:莫大先生不必激动。我岳某人以华山派百年声誉担保,此事千真万确。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却让莫大先生感到一阵莫名的战栗。
莫大先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他抬头望向思过崖的方向,月光下,能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岳掌门...此事关系重大...
话未说完,他的左手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拨弄琴弦,弹出一连串杂乱无章的音符,暴露出内心的激动与不安。
莫大先生心中泛起一阵苦涩。衡山派人才凋零的根源,他比谁都清楚——衡山剑法对传人的要求实在太过苛刻。不仅需要超凡的剑法天赋,更需具备敏锐的音律感知力,二者缺一不可。三十年前那场浩劫,衡山派精锐尽出支援华山,却不想高层尽数陨落,连一个传承衣钵的亲传弟子都没能留下。
虽然剑谱拓本尚在,但那些精妙绝伦的剑招要诀,那些音律与剑法相融的关窍,都随着前辈们的离世而成了不解之谜。后辈弟子即便天资过人,面对这些残缺的传承,也只能望而兴叹。这就好比拿到了一本天书,却无人指点其中玄机,让本就艰深的衡山剑法更是难如登天。
此刻,岳不群带来的消息就像一道惊雷。思过崖上那些失传的剑招与破解之法,不正是解开衡山剑法奥秘的钥匙吗?若能借此印证,不仅自己的修为可以更上层楼,更重要的是,衡山派至少能再培养出三位与刘师弟比肩的高手!想到这里,莫大先生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连眼睛都泛起了血丝。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胡琴,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至于第三个条件...岳不群轻抚长须,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则在于魔教围绕营救任我行这场局。他微微摇头,右手轻轻摆了摆,现在时机未到,不说也罢。
莫大先生却仍沉浸在方才岳不群透露的思过崖武学秘闻中。月光下,能看见他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在琴弦上轻轻拨弄,发出几个零散的音符。良久,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中的震撼之色渐渐平复。
岳掌门的条件...莫大先生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清了清嗓子,实在是太诱人了。手指突然用力,琴弦发出一声铮鸣,我不答应都不行。
他缓缓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过...琴弓在弦上轻轻一划,我有个条件...
岳不群微微一笑,双手抱拳行了个标准的江湖礼:莫大先生但说无妨。
谋略上...莫大先生突然站直了佝偻的身躯,整个人气势为之一变,岳掌门大才,老头子已经领教过了。他右手持弓,左手按弦,话音未落,琴弓已如利剑般划破夜空,但身为江湖中人——
最后一个字还在唇边,一道凌厉的音波已破空而出。月光下,莫大先生的白发无风自动,琴音化作有形剑气,直取岳不群面门!
——打得赢我才有用!
莫大先生话音未落,手中胡琴已化作一道流光。琴弓如剑,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凌厉的音波剑气破空而出,直袭岳不群面门。
岳不群眼中精光一闪,身形如柳絮般飘然后退。右手剑指一引,腰间长剑地出鞘,在空中划出一道青色剑芒。莫大先生好快的出手!他朗声笑道,剑锋轻颤,将音波剑气一一化解。
莫大先生不答,身形如鬼魅般欺近。左手五指在琴弦上飞速拨动,一曲《潇湘夜雨》骤然响起。琴音化作无数细密剑气,如雨点般笼罩岳不群周身要穴。这正是衡山派绝学音化千刃,以音律驾驭剑气,防不胜防。
岳不群神色一凛,长剑在身前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弧。紫霞漫天!他低喝一声,剑身上突然泛起紫色霞光,如云似雾般扩散开来。华山派镇派剑法紫霞神功全力施展,将袭来的音波剑气尽数消弭于无形。
两人身形交错,剑光琴影在月光下交织。莫大先生突然变招,琴弓如笔走龙蛇,在空中划出一个个玄妙的音符。天音九转!他一声长啸,九道音波剑气首尾相连,如蛟龙般盘旋而至。这是衡山派最高绝学,九重音波层层叠加,威力惊人。
岳不群见状,眼中紫芒大盛。他身形陡然拔高,长剑指天,周身紫气缭绕。太岳三青峰!三道青色剑影冲天而起,如华山三峰般巍然耸立。华山派不传之秘在这一刻全力施展,三道剑影先后迎向九重音波。
一声巨响,气浪翻腾。莫大先生连退三步,手中胡琴地断了一根弦。岳不群也是面色发白,长剑微微颤抖。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最后一招!莫大先生突然将胡琴横置,右手五指在五根琴弦上同时一拨。五音绝命剑!五道颜色各异的音波剑气交织成网,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压向岳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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