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说辞,如何能信?”一旁的沈钧忍不住插言,声音沙哑,“一个外围杂役,若无内应指引,如何能精准掌握殿下行踪?如何能得到并懂得使用‘噬阳蛊’这等罕见奇毒?这分明是弃车保帅,意图断尾求生!”
陆炳点了点头,接口道:“不错。我们当即将其打入诏狱,准备动用一切手段,深挖其背后关系网,不信撬不开他的嘴。同时,也动用了所有资源,去彻查他入宫前后的所有经历、人际关系,哪怕一丝一毫的异常都不放过。”
说到这里,陆炳的眉头紧紧锁起,脸上露出了极度棘手的神情:“可万万没想到,就在将其下狱的第二天清晨,狱卒便发现他已气绝身亡!”
“死了?”岳不群眉头一挑。
“死了,而且死得极其诡异。”陆炳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经仵作仔细验尸,竟在他头颅之内,发现了一窝刚刚孵化、细如发丝的怪虫!经辨认,那也是一种蛊虫,名为‘食脑蛊’!”
“此蛊阴毒无比,寄生于人脑之中,平时潜伏,但需每三日服用一次特制解药压制,否则蛊虫便会躁动,疯狂啃食宿主脑髓,并迅速孵化繁衍。而那太监下狱的第二天,恰好便是他需要服用解药的日子!仅仅一个晚上,无人送药,他脑中的蛊虫便……唉!”
岳不群听到这里,不由得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方面,他是为这下蛊之人的隐藏之深、手段之狠感到心惊。裕王身为皇子,其身边人员无不是经过层层筛选、严格审查,竟能被渗透进如此致命的棋子,而且还能在其脑中种下这等阴损的蛊虫作为控制手段,其背后的势力,对皇宫大内的渗透与控制力,简直骇人听闻!
另一方面,他也是为这“食脑蛊”的狠毒特性感到脊背发凉。以人脑为巢,以解药为锁,将活生生的人变成随时可以灭口的傀儡工具,此等行径,已然超出了寻常江湖仇杀的范畴,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邪异与残酷。
岳不群强压下心中的寒意,追问道:“那……查他的身份背景,可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比如入宫前的来历,或是与宫外什么人有异常联系?”
陆炳闻言,却是缓缓地、极其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阵难以言喻的苦笑。
那苦笑之中,充满了调查陷入僵局的无力,以及一种面对看不见的、却又无处不在的对手时,所产生的深深挫败感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旁听的沈钧,用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岳不群,声音沙哑地接过了话头:
“岳先生,我们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彻查了此人的所有关系。结果发现……他的关系网,复杂得超乎想象。”
“复杂?”岳不群微微一愣,一个负责洒扫的下等太监,关系再复杂,又能复杂到哪里去?
沈钧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详细解释道:“此人籍贯浙江,父母本是沿海渔民。因近年来倭寇肆虐,家园被毁,生计无着,便一路北上乞讨,最终流落至京城。为了活命,他不得已才净身入宫,当了太监。”
这背景听起来,似乎只是一个被时局所迫的可怜人的寻常经历。但沈钧接下来的话,却让岳不群的神色凝重起来。
“他入宫之后,因其为人机灵,懂得察言观色,很快便攀上了高枝——他拜了司礼监秉笔太监兼总督东厂的黄锦黄公公的一位义子为义父!”
岳不群对朝廷官制虽不精通,但也知司礼监和东厂乃是内廷权势最重的机构,其首领太监的能量非同小可。一个刚入宫不久的下等杂役,竟能攀上这等关系,确实不简单。
沈钧继续道:“而更蹊跷的是,就在他拜了这位义父之后不久,他那对原本在京城外艰难求生的父母,便悄然离开了京城,自此不知所踪,再无音讯。”
听到这里,岳不群眉头紧锁,顺着这条线索推测道:“沈大人的意思是……这太监的所作所为,其幕后主使,莫非就是那位权倾内廷的黄锦黄公公?”
这是最直接的联想。东厂本就负责侦缉、刑狱,手段诡秘,使用蛊毒似乎也说得通。而且有能力在诏狱中精准灭口,东厂也完全有可能做到。
然而,沈钧却再次摇了摇头,脸上是同样的凝重与困惑:“事情若真是如此简单,反倒好办了。岳先生,你莫要忘了,这个太监的籍贯是浙江。”
“浙江?”岳不群心中一动,立刻回想起周文渊曾对他剖析的朝堂格局——浙江,正是当今朝廷清流一派的源头和重要力量所在! 许多清流官员皆出自此地。
“你是说……清流派?”岳不群的声音带着不确定。
沈钧依旧摇头,语气沉重:“不知道。 我们目前查到的线索,就只到了这里。黄公公有可能,清流派也有可能,甚至……”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严党也有可能!”
岳不群听着沈钧的分析,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将这些错综复杂的可能性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不由得低声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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