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祁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些刺眼的标题，指尖在屏幕边缘摩挲片刻，最终还是点开了与沈知远的对话框。
她斟酌着敲下一行字：“沈总，今早的头条你看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她就将手机扔到了一边，起身去倒了杯冷水。
玻璃杯壁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稍稍压下了心底那点莫名的紧张。
刚喝了两口，手机就“嗡”地震动起来。
她走过去拿起一看，沈知远的消息已经进来了，回复得又快又急：“我看到了。你别担心，这事我会处理。”
紧接着又是一条：“现在还不确定是谁拍的，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把你牵扯出来。你最近先别出门，尤其是别去文盛集团那边录音，等风头过了再说。”
宋娇祁看着那几行字，紧绷的肩膀缓缓松了下来。
果然，他还不知道是她做的。
她对着屏幕扯了扯嘴角，回了个简单的“好”，便退出了对话框。
宋娇祁刚放下手机，门铃就响了。
透过猫眼一看，江晓楠站在门外，手里拎着两个纸袋，看包装是早餐。
她拉开门，没说话。
江晓楠侧身进来，将早餐放在玄关柜上，目光扫过她略显苍白的脸：“看新闻了？”
“嗯。”宋娇祁关上门，背对着他，“比我想的闹得大。”
“沈知远的仇家不少，这把火一烧，自然有人添柴。”江晓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漫不经心，“你那几张照片只是引子。”
宋娇祁转过身，看着他：“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猜的。”江晓楠拆开纸袋，将豆浆和三明治递过去，“沈知远在C城混了这么久，得罪的人能从歌剧院排到江边。他老婆那边要是松了口，有的是人想踩他一脚。”
宋娇祁接过早餐，指尖触到温热的豆浆杯，心里那点莫名的慌乱淡了些：“那现在……”
“等。”江晓楠言简意赅，“等林薇薇的反应。”
宋娇祁没再问，低头咬了口三明治。
面包的松软混着鸡蛋的香，却没什么胃口。
接下来的几天，宋娇祁照常去工作室上班。
李老板一早就等在门口，见她来，脸上堆起热情的笑：“我家小子的事，真多亏了你，现在已经解决了，我这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宋娇祁回以浅笑：“我也没帮什么忙，以后一定让他小心。”
沈知远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
工作室里的气氛渐渐恢复如常，只是少了沈知远那边的合作，倒也清闲了些。
宋娇祁把精力都放在了《鱼尾裙》收尾上，仿佛外界的风波都与她无关。
江晓楠这几天没再露面，只偶尔发来几条信息，问她吃了吗，工作怎么样。
宋娇祁知道他在忙，毕竟A城那边的工作不可能一直搁置，他能抽出时间关注这边的事，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每次都简单回复，语气算不上热络。
周五下午，宋娇祁刚录完一段广告配音，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点开一看，竟是沈知远发来的消息。
“娇祁，之前的事，很抱歉。”
宋娇祁愣了愣，指尖悬在屏幕上。
这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因为合作被暂停？还是因为新闻给他带来的麻烦迁怒于她，现在又想缓和关系？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终究没回复，直接按灭了屏幕。
傍晚宋娇祁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时，江晓楠的电话打了进来。
“还在工作室？”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刚结束会议的微哑。
“嗯，正准备走。”宋娇祁拎起包，走到窗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林薇薇那边有消息了。”江晓楠顿了顿，语气沉了些，“她放话了，沈知远的事她不会再管，凤凰产业已经终止了和文盛集团所有合作。”
宋娇祁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所以……他麻烦大了？”
“不止是麻烦。”江晓楠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资金链断了，几个核心项目被竞品抢走，现在他手里能攥着的东西不多了。”
宋娇祁沉默片刻，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她没想过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却也没什么同情的余地，毕竟沈知远走到今天这步，是他自己埋下的雷。
“沈知远这人没底线，被逼急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江晓楠忽然话锋一转，语气严肃起来，“最近别一个人出门，我让李兴跟着你。”
宋娇祁皱眉：“不用，我自己能……”
“这事没得商量。”江晓楠打断她。
“我又不是小孩子。”宋娇祁有些无奈。
“就当是……让我安心。”江晓楠的声音软了些。
他语气里的坚持让宋娇祁没法再反驳，只能叹了口气：“知道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李兴就来了，一脸“领命办事”的表情：“宋小姐，江总吩咐了，接下来几天我负责您的安全。”
宋娇祁看着他：“其实不用那么紧张。”
“江总也是担心您。”李兴挠挠头，“沈总那边确实有点疯魔，今天下午还有人看到他在公司楼下跟人起了冲突，挺吓人的。”
宋娇祁心里微沉，没再说话，跟着李兴走出了工作室。
宋娇祁坐进车里，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沉默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问：“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公司那边……真的撑不住了？”
李兴发动车子，闻言没忍住笑了笑，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语气轻松不少：“应该是没错。”
宋娇祁:“他的关系网应该很广，听说跟黑帮也有合作。”
李兴顿了顿，说道：“江总说，沈知远之前为了抢项目，挪用了不少不该动的资金，现在资金链一断，窟窿根本填不上。而且能帮他的人他已经得罪的差不多了，这时候没人愿意拉他一把，反倒都等着看他摔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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