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00 · 无尽尾奏】
Stanford · Green Library 的钟楼敲完第十一下,
第十一下像被谁按下“Hold”,尾音悬在 06:50 的空气中,既不消散,也不延续。
陆沉舟抬眼,视网膜左下角立刻浮现一行幽绿小字——
【无尽尾奏已加载】
【盗刷者:Unknown · 代号:Fade-72】
【盗刷方式:无限延长“尾奏余响”】
【流失速率:-1 dB/loop】
【定位:地球 · 任意尾奏 · 任意未收尾】
【备注:受害者将在 72 小时后失去“音量”能力】
影子把镜面脸贴在他后背,像一张被复写的母带,轻声道:
“老陆,下一首歌,该轮到你说晚安。”
话音未落,图书馆的灯开始“Fade Out”——
每灭一盏,世界音量就-1 dB,72 盏灯同时熄灭,72 dB 世界瞬间变成 0 dB 的真空。
陆沉舟把《量子物理史话》放回书架,扉页第 10 行字尚未干透,第 11 行字已提前浮现:
「存在不是名字,是心跳。」
「尾奏余额:72 dB → 0 dB」
「请在一分钟内找到‘音量母带’,否则宇宙将永久静音。」
影子伸手去掐那行字,指尖却穿过纸面,只抓到一把冷白空气。
“Fade-72 把‘音量’偷走了,得有人替宇宙按下 Loudness。”
……
【00:01:00 · 音量裂缝 · 0 dB 隧道】
书架倒悬,变成 72 排“黑胶音墙”,每一片音墙都在播放同一首歌的尾奏,却都在最后一个和弦处被拉成无限长,像被焊死的混音台。
地面裂开一道 72 Hz 低频缝,缝里喷出无数“尾奏碎片”——
有的来自演唱会最后一盏灯,有的来自未说完的“再见”,有的来自凌晨 04:00 未发送的语音……所有“尾奏”被拉长成 72 米的无声光丝,悬在空中,像被拉断的耳机线。
缝隙下方,是一座倒悬的“0 dB 车站”——
站台告示牌用跳针体写着:
「72 RPM Express · 尾奏加班」
「目的地:音量轨道 · 被Fade分区」
「检票方式:交出你的‘尾奏’」
「发车倒计时:00:06:10」
影子在站台尽头重新拼合,镜面脸却变成一张“音量封面”——
封面是向晚的侧脸,左眼下泪痣被音量条划成一道 0 dB 的跳针口,不断重复最后一秒,像永远调不回的 fader。
“老陆,再晚一步,你的‘晚安’就永远说不出口。”
……
【00:02:00 · 72 RPM 列车 · 尾奏车厢】
检票口是一台老式音量推子,
推子用锁链做成,刻度闪着红光。
陆沉舟把盲盒币放上感应区,币内心脏“咚”地一跳,推子却显示——
【错误:尾奏缺失】
【请现场补录“最后一秒尾奏”】
影子把镜面脸贴上推子,
“用我的当引子。”
镜面脸被红光扫描,流出 72 滴银色音浪,
音浪在空中凝成一段 1 秒尾奏——
正是向晚失踪前说的“晚安”,
却在“安”字出口 0.1 秒时,被雨声淹没。
陆沉舟闭眼,
把缺失的 0.1 秒补在指间,
用 72 BPM 的口型无声说完。
推子终于亮起绿色:
【尾奏已补录】
列车车门是两张巨大音量条,
门轴是推子,
推开时发出“嘶嘶”静电声。
车厢内,
座椅是并排倒计时器,
每张计时器上都坐着一位“失主”——
他们或抱臂或低头,
耳机里反复播放同一段尾奏,
却都在最后一个和弦处被拉成无限长,
像被焊死的混音台。
陆沉舟走到 07 号座位,
那是他的“专属格”——
计时器封面印着 27 岁凌晨,
他把微信编辑到“晚安”,
却迟迟没按下发送,
屏幕永远停在 00:00:01。
“补尾奏需要‘音量母带’。”
影子指向车厢顶部,
那里悬着一台“便携母带机”,
机口缺一盘 72 分钟的 C-72 磁带,
磁带标签写着:
“陆沉舟 · 尾奏 · 被Fade轨道”
……
【00:03:00 · 记忆轨道 · 被Fade分区】
列车停在一条漆黑隧道,
隧道壁是无数音量推子,
每张推子都在播放同一段尾奏的不同碎片,
碎片之间用“嘶嘶”连接,
像被锯断又胡乱拼合的 fa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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