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巨轮终于停止碾压生灵,但留下的辙痕深可见骨。
艾索伦德大陆各处,硝烟尚未散尽,焦土仍需覆盖。
断壁残垣间幸存的人们,眼神空洞地翻找着亲人的遗物,或是麻木地清理着堵塞道路的瓦砾。
农田荒芜,水井被尸骸污染,伤兵营里呻吟不绝。
胜利的欢呼只存在于王都的捷报和遥远的后方,对于直面疮痍的前线与城镇,只有无边无际的疲惫、悲痛,以及对未来的茫然。
玛尔戈拉斯大军的撤退虽然有序,但退走后的空虚和破坏并未随之消失。
被魔气长期侵蚀的土地草木凋零,一些地区甚至残留着诡异的“活化尸林”或难以驱散的低浓度毒瘴。
更深远的是精神上的创伤——对魔族再次来袭的恐惧,如同跗骨之蛆,缠绕在每一个经历过战火的人心头。
就在这沉重压抑、百废待兴的时节,一些不同寻常的“变化”,如同早春悄然探头的嫩芽,开始出现在大陆各个角落。
起初只是零星传闻。
在叹息壁垒外围,一片被“园丁”冯·穆舍尔的毒液彻底污染、连生命力最顽强的魔界苔藓都无法存活的死地上,一夜之间,竟钻出了一片细密的、散发着淡金色柔和光芒的茵茵绿草。
青草无风自动,仿佛在呼吸,其根系所及之处,土壤中顽固的魔毒与怨念被悄然净化、中和。
驻守此地的老兵偶然触碰了草叶,多年征战留下的暗伤旧痛竟感到一丝舒缓。
在鬼哭峡附近,一条被地狱烈焰烧灼至河床干裂、水质蕴含火毒的溪流旁,几株焦枯的老树根部长出了晶莹剔透、如同冰雕玉琢的奇异藤蔓。
藤蔓蜿蜒至溪床,渗出清冽甘甜的汁液,滴入焦土与残水中,竟让龟裂的土地重现湿润,让灼热的水流渐渐降温、清澈。
在格兰帝国南部一个被瘟疫肆虐过、幸存者寥寥的村庄废墟上,几个孩子发现废墟中央长出了一棵从未见过的矮树,树干银白,叶子如同闪烁的星辰碎片。
矮树周围萦绕着令人心安的宁静气息,徘徊不去的病气与哀伤仿佛被隔绝在外。
孩子们只是靠近坐着,连续几晚惊悸不安的睡眠竟变得平稳。
类似的奇迹在各地悄无声息地发生。
被灵魂尖啸摧残过的林地,开出了能安抚心神的小白花;被诅咒侵蚀的泉眼,涌出了清甜的活水;连一些重伤难愈的士兵和平民,在接触到这些新生奇异植物或水源后,伤势的恶化竟被遏制,甚至出现了缓慢好转的迹象。
没有恢弘的仪式,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
这些“变化”润物无声,却坚定地渗透着被战争蹂躏的土地,抚慰着受创的生灵。
它们仿佛自带一种温和而高远的秩序之力,轻柔地覆盖并修复着混乱与破坏留下的伤痕。
人们不知道这些奇迹从何而来,只能将其归于女神贝尔雅苏醒后的恩泽,或是大陆本身生命力的顽强。
只有极少数感知超凡的存在,才能从那淡金光晕、冰晶藤蔓、星辰树叶中,隐约捕捉到一丝熟悉而又无比超然的、属于某位银发少女的力量特质——那是仙灵之气最温和、最富生机的应用,是索蕾娜以她自己的方式,随手播撒的“愈合之种”。
她并未现身,也未宣称任何功绩,只是如同散步时随意洒下几粒花种,任凭它们在需要的地方生根发芽,默默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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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真正的、让全大陆都目睹并为之震撼的“赐福”,发生在战争正式停歇后的第一个月圆之夜。
那夜,天空澄澈无云,银盘般的明月高悬。
无论是艾索伦德还是刚刚经历权力更迭、内部暗流汹涌的玛尔戈拉斯边境,所有生灵都看到了令他们永生难忘的景象。
起初,是百鸟的朝拜。
从大陆最南端的雨林,到北境的雪原,从东方的海岛,到西方的丘陵……无数飞禽,无论普通鸟类还是低阶魔兽,甚至一些拥有稀薄凤凰血脉的珍禽异兽,都在同一时刻停止了所有活动,齐齐转向某个方向——莫兰学院所在的方位。它们并未惊慌或骚动,只是静静地昂首,姿态肃穆,如同最虔诚的信徒等待着神谕。
紧接着,莫兰学院后山,生命之树的方向,一道温暖、璀璨、却不刺眼的赤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贯霄汉。
光柱中,浩瀚磅礴的神圣气息与生命能量如同潮汐般扩散开来,瞬间席卷了整个天际。
“唳——”
一声清越无比、穿透灵魂、仿佛能涤荡一切污秽与悲伤的凤鸣,响彻寰宇。
赤丹的身影在光柱中显现,但它不再是那只巴掌大小、蹲在索蕾娜肩头的小鸟。
它的身躯在光芒中舒展、膨胀,化为真正遮天蔽日的凤凰真身。
每一片翎羽都燃烧着纯净的赤金色火焰,却毫无灼热之感,反而散发着无尽的温暖、生机与神圣威严。
长长的尾羽拖曳着星河般的光屑,双眸如同两轮缩小的太阳,顾盼之间,自有令万物臣服、却又心生亲近的煌煌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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