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的信号像一块投入冰湖的石子,涟漪尚未散去,工坊内部却先泛起了浑浊的浪花。
问题出在能源核心的批量制造上。为了优化谐波匕首的能量输出稳定性,阿杰和刘猛、老周决定尝试一种新的核心结构,这需要用到一种高纯度的“零素”导电胶作为能量脉络的填充介质。零素是战前的稀有战略物资,工坊的库存也寥寥无几,被严格保管在核心库房,由刘猛最信任的副手之一,负责后勤的赵老三掌管。
然而,就在新结构原型测试的前夜,老周清点材料时,发现库存的零素少了一小管。量不大,但足以完成三到四个核心的灌注。
消息传到刘猛耳中,他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内部盗窃,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触碰了他绝对的底线。
“查!给我彻查!所有接触过库房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过!”刘猛的怒吼在工坊内回荡。
气氛骤然紧张。信任像一张薄纸,被轻易戳破。工匠们互相看着的眼神里都带上了几分猜疑。阿杰默默加强了自身和剩余核心部件的守卫,他知道,这盗窃行为背后,很可能不仅仅是贪图物资那么简单。
调查并不顺利。库房的锁没有暴力破坏的痕迹,知道密码和拥有钥匙的人除了赵老三,只有另外两个多年的老师傅。他们都矢口否认,赌咒发誓。
就在调查陷入僵局时,一个负责清理垃圾的年轻学徒,战战兢兢地找到刘猛,说他前一天晚上好像看到赵老三偷偷摸摸地在废弃零件区埋了什么东西。
刘猛立刻带人前去挖掘,果然挖出了几个空了的零素管子,以及——几枚制式统一、略显粗糙但功能完好的微型通讯器,这绝不是工坊的产物!
证据指向了赵老三。
当刘猛带着人和证据找到赵老三时,他正在整理物资清单,脸色有些苍白,但强作镇定。
“老三,解释一下。”刘猛将空管和通讯器扔在他面前,声音里压抑着巨大的失望和怒火。
赵老三看着地上的东西,身体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嘴唇哆嗦着,最终瘫坐下去,双手捂住了脸。
“猛哥……我……我不是故意的……他们抓了我女儿!”赵老三的声音带着哭腔,崩溃地交代了实情。原来,他早年失散的女儿竟然在“集市”的控制下。“穿山甲”上次来,不仅是在试探,更暗中联系了他,以他女儿的安危为威胁,逼迫他定期提供工坊的情报,特别是关于“新武器”的进展。那管零素,是对方要求的样本,用以分析工坊的技术路线。
“他们说……只要我配合,等事成之后,就放了我女儿,还给我们父女一笔物资,让我们远走高飞……”赵老三涕泪横流,“猛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工坊!可我没办法啊!”
工坊内一片寂静。愤怒、鄙夷、同情,复杂的情绪在众人脸上交织。
刘猛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良久,他猛地睁开眼,眼神里已没有了怒火,只剩下冰冷的决断。
“国有国法,坊有坊规。”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背叛,就是背叛。无论理由是什么。”
他看向赵老三,眼神痛惜而决绝:“老三,你跟了我十几年,工坊就是你的家。你女儿的事,你为什么不早说?工坊上下,难道会坐视不管?”
赵老三闻言,浑身一震,悔恨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心。
“念你往日功劳,也是被迫,留你性命。”刘猛一字一顿地宣判,“但从今日起,剥夺你一切职务,圈禁反省!待此间事了,再行处置!”
他随即目光锐利地扫视全场:“都给我听清楚了!工坊是我们最后的立足之地!谁要是再把爪子伸进来,伸一只,我剁一只!无论他是谁,无论什么理由!”
“至于‘集市’……”刘猛眼中寒光一闪,“这笔账,先给他们记下!”
处理完赵老三,刘猛立刻召集核心人员,包括阿杰。
“我们的时间更少了。”刘猛沉声道,“‘集市’不仅知道了我们在造东西,甚至已经开始分析我们的技术路径。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阿杰点头:“必须加快进度。另外,内部安保必须升级。赵老三能轻易带出物资,说明我们的管理存在漏洞。”
就在这时,之前那个发现赵老三异常的年轻学徒,被带到了刘猛面前。他显得有些害怕,但眼神清澈。
“你叫什么名字?”刘猛看着他。
“回……回坊主,我叫小豆子。”
“小豆子,你做得很好。”刘猛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今天起,你调到核心区,跟着老周,边打杂边学手艺。工坊,赏罚分明。”
小豆子愣了一下,随即激动得脸都红了,连连鞠躬。
这一幕,让周围有些浮动的人心,稍稍安定下来。刘猛用行动表明了态度——背叛者绝不姑息,而忠诚与贡献,必将得到回报。
背叛的风波暂时平息,但信任的裂痕需要时间弥合。工坊在经历了内部的阵痛后,不得不以更加警惕和团结的姿态,面对来自外部愈发急迫的威胁。
阿杰回到自己的工作台,看着那闪烁着幽光的镇魂玉核心。他想起了张杰离开前的嘱托,也想起了“守夜人”的信条。黑暗之中,忠诚与背叛永远并存,而他们必须守护那一点微光,直至黎明。
他拿起工具,更加专注地投入到对能量核心稳定性的优化工作中。内部的危机提醒着他,真正的斗争,从来都不只是在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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