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黑色的电光在漩涡中心凝聚成形,破灭法则的波动如同水中的墨滴,在天空中缓缓晕开。封神台上,符一的雷神圣域已收缩至贴身三寸,雷纹铠甲泛着紫金交辉的光芒,十五只式神的虚影在他身后连成一片光幕,将神格与元神层层护住。
“来了!”烛龙低喝一声,周身明暗域瞬间展开,黑白双色的雾气朝着灰黑色电光涌去,试图提前解析破灭法则的轨迹。
但那道天雷比想象中更快。它没有任何预兆地从漩涡中射出,穿透烛龙的明暗域时甚至没有激起半点涟漪,仿佛只是穿过了一层薄雾。法则纹路在飞行中不断崩解又重组,散发出的破灭气息让封神台的玄铁地面都开始氧化、剥落。
“就是现在!”符一怒吼一声,将早已准备好的九转封神丹吞入腹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润的金光流遍全身,在他神躯表面形成一层半透明的护罩。同时,他将最后半瓶神之灵液全部浇在头顶,金色的液体顺着发丝流淌,渗入每一道毛孔,与雷纹铠甲融为一体。
“轰——!”
第三十道天雷毫无阻碍地轰在符一胸口。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股极致的湮灭之力在他体内炸开。雷纹铠甲如同玻璃般碎裂,神躯表面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金色的血液混着破碎的雷光飞溅而出,连元神都传来被撕裂般的剧痛。
“符一!”源紫姬失声惊呼,想要冲上前却被鲲鹏拦住。
“别过去!这是他必须承受的法则洗礼!”鲲鹏双翼展开,巨大的翅膀在符一身后形成一道青色的屏障,将天雷炸开的余波尽数挡下。那些余波落在屏障上,瞬间腐蚀出无数孔洞,但鲲鹏只是闷哼一声,依旧死死护住中央的符一。
符一感觉自己的神躯正在瓦解,破灭法则如同无数细小的钻头,疯狂啃噬着他的血肉与经脉。但就在此时,九转封神丹的力量爆发了——温润的金光如同潮水般涌过,所过之处,崩裂的神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生的肌肤比之前更加坚韧,甚至泛起了淡淡的玉色光泽。
“破而后立……这才是神躯蜕变的关键!”符一强忍剧痛,主动引动破灭法则在体内流转。他要做的不是抵挡,而是理解这股法则之力,让神躯在破灭与重生的循环中,适应甚至掌控这种力量。
神之灵液的金色液体此刻发挥了奇效,它们如同最精密的工匠,将破灭法则撕裂的经脉重新锻造,融入雷劫神格的本源之力。符一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神躯正在发生质的变化,原本的合体神躯正在褪去凡胎的痕迹,朝着不朽的方向蜕变。
当第三十道天雷的破灭法则彻底消散时,符一的神躯已完成了一次脱胎换骨。碎裂的雷纹铠甲重新凝聚,这一次竟泛着玉石般的光泽,金色的血液在血管中流淌,带着规律的雷鸣声。他轻轻握拳,指节处爆发出的力量让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这是……大神级的不朽特质!”藤原道佑的琴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喜悦,“他的神躯在破灭法则下淬炼出了不朽性,寻常攻击再也无法伤及根本!”
天空的漩涡没有给他们太多喘息的机会。第三十一道天雷紧接着落下,这一次是混合着幽冥寒气的黑色雷柱,所过之处,连光线都被冻结。鲲鹏双翼一振,将极东深海的暖流引入封神台,与幽冥寒气碰撞出漫天白雾;符一则引动体内新生的不朽神躯,任由寒气侵入体内,再用雷神圣域将其炼化,化作滋养神格的力量。
从第三十道到第四十九道雷劫,每一道都蕴含着不同的法则之力——有能腐蚀一切的腐朽法则,有能加速时间流逝的衰老法则,甚至有能扭曲真实的幻象法则。但符一凭借着蜕变后的不朽神躯、九转封神丹的护持以及式神们的辅助,硬生生将这些法则之力一一接下。
面对腐朽法则的雷劫时,凤凰喷出涅盘之火,与符一的雷神圣域交织成净化之火,将腐朽之力焚烧殆尽;遭遇衰老法则时,雪女的冰封之力暂时冻结了时间的流逝,为符一争取到炼化法则的机会;陷入幻象法则时,幸子的青铜镜射出破妄之光,照散了符一识海中的迷障。
第四十九道雷劫是一道七彩斑斓的光雷,蕴含着最为复杂的混沌法则。这道雷劫落下时,整个封神台都被七彩光芒笼罩,空间开始无序折叠,连鲲鹏的空间屏障都出现了不稳的迹象。
“烛龙,借光明之力!”符一喊道。
烛龙右眼的金色光球骤然爆发,一道纯粹的光明之力注入符一的雷神圣域。光明与雷光交织,形成一道刺破混沌的光柱,符一迎着七彩光雷冲了上去,任由混沌法则在体内肆虐,却凭借着不朽神躯的韧性,硬生生将混沌之力拆解、重组,最终化为神格中一道新的法则印记。
当第四十九道雷劫的余威散去,封神台已变得满目疮痍,玄铁地面布满了深不见底的沟壑,周围的护神符文黯淡了大半。但符一站在台中央的身影却愈发挺拔,他的神躯表面,雷纹与玉色交织,散发出淡淡的不朽之光,神格在丹田内高速旋转,光、雷、暗三种力量之外,又多了一丝混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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