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秦真站着久久没动。
她不动，段辞也不着急，站在她的对面等她。
“段辞，耍我很有意思吗。”
段辞故作无辜地耸了耸肩，“我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
“实话？”秦真笑了，“我可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刚刚的话，要是我相信了，是不是就输了。”
“不如你先相信看看，说不定赢了呢。”
“一个喜欢骗人的人，有一天看着你的眼睛跟你说，他在说实话，你相信吗。”
段辞：“要是那个人是我，我就信。”
闻言，秦真抬起了头，已经是平日机灵中带着几分狡黠的样子。
“行，我信你了。”
只要他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她就把名字倒着写。
看着身后的小区大门，秦着十足假笑的对他挥了挥手，“段总，慢走，我先进去了。”
“等等。”段辞叫住了她，“媛媛那边，最近你就不要出现了。”
“我知道，你也看到了，我最近还有事情要忙。”
段辞：“嗯，走吧。”
秦真嗯了一声，转着手中的包，一蹦一跳进了小区的大门。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段辞抽会了目光，正准备转身离开时，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
“喂。”
老严的声音传来过来，“段总，方便过来一下吗。”
他一般在完成任务之前是不会联系段辞的，但这时找他，肯定是出事了。
想到事关秦睿，段辞收起了嘴角笑容，向外走去，“我马上到。”
半个小时后，段辞跟孟诚就已经到了。
还是那套有些年代感的居民楼前，老严给两人开了门，便径自带到了里屋。
整个不大的空间，四面全是各种的屏幕和设备。
老严操控了电脑上的几个键，其中一个屏幕切换到了秦睿的监控室画面。
“这是上午的录像。”
只见秦睿的双手并没有被绑住，之前中枪的右腿已经处理过了，但精神看上去并不好。
他颓然的坐在床边，冷冷的笑着，像个神经病。
“段辞，你是不是看着呢，段辞……”
回答他的是满室 的静谧，他反而笑的更是张狂了，“你以为关我就有用了吗，还是说你能争取时间找到老爷子。”
这话，让屏幕前的段辞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秦睿：“少费力气了，其实老爷子早就死了，你告诉那个疯丫头吧，去告诉她啊。”
段辞：“……”
秦睿：“呵呵呵，她就是个疯子，小时候就拿着刀差点杀了程依，要是她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感谢你，哈哈哈。”
后面他又念叨着，叫嚣着，谩骂的，说了很多。
直到电脑屏幕被老严关掉，段辞一直没有再说话了。
孟诚看着这样的段辞，又想起刚刚秦睿说的话，心中隐约有着不好的预感。
要是事情真的像秦睿说的那样，那么……
后面的事，孟诚没敢想。
他很清楚，了解秦真的人都清楚，这么多年，她心中的执念是什么。
“老严。”段辞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远郊的地方有套房子，你把秦睿移到那去看管，他要什么都给他。”
老严瞬间明白了，“你怀疑他在激将。”
“嗯，等他情绪稳定了，你再跟我联系，我会去见他。”
说话间，已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见他要走，孟诚还是有点不放心道：“老大，要是他说的是真的。”
“现在还不好说，你记得我们在雨夜找到秦真的那个晚上吗，她说她是去爷爷的。”
“对哦，我这么把这个给忘了。”孟诚的脸色瞬间好了不少。
段辞：“先不说秦真是用什么形式见到老爷子的，就说秦睿之前想找我要三百亿，就断定老爷子不可能已经死了。”
要不然秦睿敢拿一个死人跟他做交易，除非他不想活了。
但过去的种种都证明，秦睿是个贪生怕死的人。
听了段辞的分析，孟诚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不少。
老严也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这种人，我知道怎么做了。”
段辞浅浅的嗯了一声，随即向外走去。
回程的车上，段辞的神色隐藏在了暗处，莫测而低沉。
“孟诚，查查秦真之前的心理诊断病史。”
想到刚刚秦睿的话，孟诚了然的点了点头，“嗯，我等下回家就查。”
之前的时候，段辞也是听过秦真说过她的心理阴影的。
但她说的轻描淡写，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的意思，但是今天听到再度提起，段辞觉的事情并不像秦真说的那样简单。
半夜，段辞还在灯下看着书，这个时候，“叮～”电脑的提醒音响了一声。
他端着手边的水杯走了过去，是孟诚发过来的邮件。
点开文件，果然是秦真的心理诊断。
整个看完之后，段辞在电脑前面坐了很久。
眼睛却一直盯着诊断结论上的“应激性精神障碍症”几个字上，沉思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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