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回来。”萧辰抛过一枚令牌，“去找北境狂骑，就说玄帝让他们还千年前的饭钱。”
凌晨时分，侯爵府寂静无声。萧辰独自站在院中仰望星象，帝印在识海缓缓旋转。西方帝星黯淡，血色煞气缠绕紫微星，而一颗凰星正迸发耀目光华。
“看够了？”墙头传来酒气。老乞丐晃着空酒壶，“星轨显示你此行大凶，那丫头命数更是死局。”
“天机阁也算不透帝星命数。”
“但老夫算得出人心。”老乞丐抛来龟甲，上面裂痕组成诡异图案，“皇帝中的是‘鸠凰散’，需双帝功法合修才能解。公主若救父，必须与你...”
萧辰弹指震碎龟甲：“她早知道了。”
从提出执鞭驾辇那刻，明月就明白这是逼她抉择——要么眼睁睁看父亲死，要么突破君臣界限与他共修帝经。皇室尊严与父亲性命，她选择了后者。
“幽冥老祖在金銮殿布了吞天魔阵。”老乞丐叹气，“那疯子要用百万生灵血祭冲击帝境。”
萧辰突然轻笑：“巧了，我也需要血祭。”
他摊开掌心，昨夜收取的幽冥血咒凝成黑珠旋转：“正好用他的阵，炼我的剑。”
晨光初露时，九蛟玉辇准时停候。姬明月换乘戎装，银甲红披风，手握缰绳立在车辕。
“侯爷请登辇。”她声传全城，目光却灼灼逼人。
萧辰踏上车架刹那，暗中数道杀气暴起！三支弑神箭直取明月后心，街边茶棚炸开，五名黑袍结阵扑来。
“放肆。”萧辰跺脚。
仅此一声，蛟龙齐啸！音波荡开时，弑神箭湮灭成粉，黑袍人如遭山压跪地吐血。街面青石板寸寸龟裂，裂缝精准蔓延到每个潜伏者藏身处。
他俯身凑近明月耳畔：“公主看清楚了，这些是你皇兄派的死士。”
温热呼吸拂过耳垂，明月攥紧缰绳的手指发白：“本宫...知道。”
“那就走吧。”他坦然落座，“别忘了你承诺的半壁江山。”
蛟龙腾空时，全城百姓目睹震撼一幕——公主亲自驾辇，侯爷闭目养神。而辇车经过云层时，明月突然低声开口：
“若我不要江山呢？”
萧辰未睁眼：“那就要想清楚，千年前你选择江山时说过什么。”
辇车猛地颠簸，明月脸色霎白：“你...想起来了？”
“只想起某个丫头偷我帝印，说要砸碎旧山河建个新王朝。”他指尖凝出虚影——少女叉腰立在山巅，身后是燃烧的宫阙。
泪水砸在缰绳上，明月声音发颤：“那时你说...”
“我说。”他终于睁眼，瞳中映出她前世模样，“等你真能砸碎那天，我来给你当马前卒。”
霞光穿透云层，辇车已驶入京师地界。下方皇城黑气缭绕，幽冥殿旗帜插满城楼。
而公主银甲反射日光，如凤凰展开羽翼。
“这次，”她挥鞭指向皇城，“换我给你当马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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