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掌心还贴着地面,第九枚果核刚咬开一半。
壳里的甜味还没散,地下的脉就乱了。
不是旧陵自己动,是有人在推门。
一股力从深处撞上来,像有人拿锤子砸阵眼。我指节一紧,掌下石碑嗡嗡震,裂纹里残留的乳液突然冒泡,颜色发黑。头顶空气扭曲,浮出几道歪斜的灵纹,闪两下就要炸。
柳蝉衣比风还快。
她人没到,三根毒针先钉进我身前三尺的地缝。针尾抖得厉害,发出低鸣——这是最高级的预警,说明来的东西能伤神魂。
“小十七!”她喊,“压不住了!”
我没动,舌头把果核渣顶到牙后。那点甜里混进一丝腥,像是铁锈混在糖水里。我闭眼咂摸这味道,脑子里转得飞快。
这不是自然反冲,也不是旧陵苏醒的征兆。这股劲太整,有方向,有节奏,像人在敲鼓点。
有人在远处画符,借路引火。
赵日天这时候跳出来,举着一张金边符纸大喊:“楚兄!我的符能净化!”
他往前一冲,符纸刚扬起,就被空中灵纹扫中。纸角卷起来,冒烟,啪地烧成灰片,落他一脸。
他愣住,抹了把脸:“啊?这么不经烧?”
我睁开眼,看他那傻样,差点笑出声。
这家伙是真不知道自己成了靶子。
他的灵根天生杂乱,走气像醉汉踩高跷,正常修士避都来不及。可偏偏这种乱流,最适合当跳板——别人看不见的暗线,能顺着他的脉冲钻进来,悄无声息布阵。
刚才那波冲击,就是有人拿他当桥,往地脉里塞东西。
我抬手,拍上他肩膀。
“赵兄。”我说,“别急。”
他一激灵,扭头看我:“你信我?我就再掏一张!”
我没答,手指在他肩井处轻轻一按。一点温热滑进去,顺着他的经络往下溜。醉相思蛊的变种,不说话,不闹腾,只认路。
他浑然不觉,还在翻包袱:“我这儿还有驱秽符、净体符、除霉符……你要不要试试除霉的?听说对灵气紊乱也管用!”
我收回手,嘴里的果核嚼了两下,咽下去。
壳还在嘴里,我用牙一碾,碎成渣。左手拿出来,五指一搓,粉末腾空而起,迎着那些乱窜的灵纹飘过去。
蛊粉见风就活,变成一层淡金色薄雾,缠上去。雾气绕着灵纹打转,像是闻到了什么,忽然一顿,然后猛地调头,朝东南方某处虚空中一聚。
雾凝成人形。
是个影子,站在一间暗室里,手里拿着笔,在半空画符。每一笔落下,地下的震动就强一分。他画得很稳,嘴角微微翘着,像是在笑。
我眯眼。
这张脸我熟。
判官大人,墨无涯。
他还穿着那身执法堂的黑袍,面具没戴全,只盖住上半张脸。露出的嘴角还是那十五度的弧,像画上去的一样。
他笔尖蘸血,每写一道,赵日天就哆嗦一下。我种进去的蛊丝跟着震,顺着那条线爬过去,一路往他心口钻。
影子不长,三息就散了。
但我已经看清了。
他不在佛国,也不在旧陵,位置偏得很,像是藏在某个废弃的矿洞底下。他用赵日天的灵根做引,把自己的符咒接上了地脉主干,想借这股乱劲,把旧陵封印彻底撕开。
算盘打得响。
可惜他忘了,赵日天现在是我的人。
我慢慢站起来,腿故意一软,身子歪了下,顺势往前扑。眼看要摔,手肘一撑地,又站直了。
没人发现,我倒地那瞬间,另一股蛊线已经埋进土里,顺着赵日天的脉冲反向爬,直奔那个矿洞。
我拍拍灰,看向柳蝉衣。
她站在原地,手还按在毒囊上,眼神冷,但没再说话。
我知道她在等我下一步。
我咧嘴一笑,声音不大:“三师姐,赵兄,别急。”
她眉头一皱。
我这话听着是安抚,其实是告诉他们——接下来的事,别插手。
我抬头看天。
云层还在翻,但空中那些灵纹已经消了。蛊粉化成的雾缓缓落下,像一层金粉铺在地上。
地下的震动停了。
脉流重新稳住,旧陵那边只剩一根细丝连着,微弱,但没断。
我掌心还贴着石碑,能感觉到那根线的存在。它没再拉我,也没再撞阵眼。
它在听。
就像三百年前那个疯子,被人念名字时会睁眼一样。
现在,有人在叫他。
而且叫得很准。
我低头看赵日天。
他还举着一张符,一脸期待:“楚兄,是不是起作用了?我就说我的符有用!”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
我伸手,又拍了下他肩膀。
这次他没躲,还嘿嘿笑:“你要不再来张?我这儿还有专治灵气暴动的‘清灵安神符’,保准比刚才那张结实!”
我看着他,忽然问:“你这符,谁给你的?”
他一愣:“哦,三天前一个蒙面人塞我手里的,说我是火云宗少主,该用高级符纸,不能总拿黄纸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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