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湖的晨雾还未散尽,聚贤庄的庭院已响起兵刃碰撞的脆响。玉玲珑站在回廊下,看着傅红雪与丐帮陈长老切磋剑法,玄铁令牌悬在腰间,随着动作轻晃。苏轻晚裹着厚厚的披风坐在石凳上,捧着药碗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 昨夜的打斗让她元气大伤,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傅公子的‘烟雨剑法’果然名不虚传!” 陈长老收剑拱手,花白的胡须上沾着露水,“难怪能凭一己之力对抗黑风堂,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傅红雪擦拭着刀刃上的水汽,目光越过庭院落在玉玲珑身上:“陈长老过奖了。比起剑法,玲珑楼的医毒之术才是真正的绝技。”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提高,“只是不知江湖上还有多少人有眼无珠,敢轻视玲珑楼主的手段。”
这话显然意有所指,正在晨练的江湖人士纷纷侧目。玉玲珑心中了然,傅红雪这是在为今日的重头戏铺垫 —— 按照计划,他们要在午时的武林大会上正式公布东厂罪证,必须先震慑那些摇摆不定的势力。
“玉姑娘年纪轻轻就执掌玲珑楼,想必有过人之处。” 百草堂李大夫抚着胡须走来,药箱上的铜铃轻响,“只是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姑娘可要多加小心。” 他意味深长地瞥了眼不远处的铁拳门弟子,那些人正对着玉玲珑指指点点,满脸不屑。
玉玲珑刚要回应,就见铁拳门的络腮胡大汉扛着铁棍走来,身后跟着五六个弟子,个个面带不善。“傅公子说的是,我们倒是想见识见识玲珑楼的绝技。” 大汉将铁棍重重砸在地上,青石板顿时裂开细纹,“只是不知玉姑娘敢不敢接我一拳?”
周围的江湖人士纷纷围拢过来,看热闹的同时也在暗中观察。陈长老和李大夫交换了个眼神,都为玉玲珑捏了把汗 —— 这络腮胡的 “裂石拳” 在江南颇有威名,寻常高手都不敢硬接,更别说看似柔弱的玉玲珑。
“铁堂主这是要以大欺小?” 傅红雪上前一步,将玉玲珑护在身后,玄铁令牌在晨光中泛着冷光,“玲珑楼主是女子,何必动刀动枪?有什么事冲我来。” 他摆出十足的护短姿态,眼神却悄悄示意玉玲珑准备动手。
玉玲珑按住傅红雪的手臂,从他身后走出,水绿色的裙摆扫过青石板上的露珠:“傅公子不必如此,铁堂主既然想切磋,小女子奉陪便是。” 她解下腰间的碎星刀,刀鞘轻触地面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只是刀剑无眼,若是伤了铁堂主,还望海涵。”
络腮胡哈哈大笑:“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放心,我会手下留情,不会伤了你这娇滴滴的美人儿。” 他扎下马步,双拳紧握,拳头上的青筋暴起,“接招吧!”
拳头带着呼啸的劲风直逼面门,玉玲珑却不闪不避,待拳风及体的瞬间突然侧身,同时手腕翻转,碎星刀的刀鞘精准地敲在络腮胡的肘部麻筋。大汉只觉手臂一软,拳头顿时偏离方向,重重砸在旁边的石柱上,碎石飞溅。
“这招‘顺水推舟’用得好!” 陈长老抚掌赞叹,眼中闪过惊讶。这看似简单的闪避,实则蕴含着精妙的卸力技巧,绝非寻常江湖女子能掌握。
络腮胡又惊又怒,揉着发麻的手臂再次攻来。这次他学乖了,招式更加刁钻,专攻玉玲珑下盘。玉玲珑却像风中柳絮般飘忽不定,碎星刀始终藏在袖中,只用刀鞘与对方周旋。她的步法轻盈灵动,时而如蜻蜓点水,时而如弱柳扶风,看似险象环生,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
“只会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 络腮胡久攻不下,渐渐焦躁起来。他猛地变招,双拳齐出,逼得玉玲珑退到回廊角落。眼看就要得手,却见玉玲珑突然旋身,裙摆下飞出三枚银针,精准地钉在他膝盖的穴位上!
大汉惨叫一声,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玉玲珑:“你…… 你用毒?”
“这不是毒,是银针封穴。” 玉玲珑收起银针,语气平静,“铁堂主气血逆行,若不及时疏通,恐怕会落下病根。” 她从袖中取出个小瓷瓶,扔给铁拳门弟子,“这是解药,半个时辰后敷在穴位上即可。”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声,江湖人士看玉玲珑的眼神彻底变了 —— 从最初的轻视变成了敬畏。陈长老和李大夫相视一笑,显然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
傅红雪走上前,故作惊讶地扶起络腮胡:“铁堂主承让了,玲珑楼的功夫还入得了眼吧?” 他拍着大汉的肩膀,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以后可别再小看女子了,尤其是玲珑楼的女子。”
络腮胡又羞又恼,却无话可说,在弟子的搀扶下灰溜溜地离开了。这场小小的切磋,以玉玲珑的完胜告终,也让那些原本心存疑虑的江湖势力彻底放下心来。
午时的武林大会设在聚贤庄的演武场,各方势力按地位分坐,旗帜飘扬,气势恢宏。东厂千户带着缇骑坐在最前排,眼神阴鸷地扫视全场,显然在寻找动手的机会。慕容庄主的席位空着,据说昨夜被东厂灭口,尸体刚从湖里捞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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