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比身上的伤口更痛。与其在这样的拉扯中彼此折磨,不如……就此了断!
“一剑三清,化长虹!”
我将所有灵力汇于一剑,霜陨剑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剑光一分为三,化作三道贯穿天地的长虹,带着净化世间一切污秽的纯粹力量,直取她的胸口。这是我所学最强的剑招,也是她曾抚掌称赞过的、足以开山断海的一剑。
墨烬的瞳孔中映出的,不是那飞射而出的三道致命的剑光,而是随着师尊顾染清动作而扬起的衣袂下,腰间那枚不起眼的玉佩。
那是一块质地并不算上乘的暖玉,雕工更是粗糙,只能勉强的看出是一朵祥云的形状。玉佩的边角被摩挲得十分圆润,显然常年佩戴。
墨烬的心,毫无预兆地被狠狠刺痛了一下。
墨烬记得这枚玉佩,是师尊200岁生辰时,我关在房里偷偷雕 了七天七夜,送给她的生辰礼物。那时的我,仰着一张被刻刀划得伤痕累累的小手,献宝似的将玉佩捧到她面前,满眼都是期待与忐忑。
她当时说了什么?似乎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随手便将 它收了起来。我以为,这件拙劣的小东西,早已被师尊遗忘在哪个角落,却不想,她竟一直将它戴在身上。
长鞭缠上剑身的力道,在这一刻不自觉地卸去了三分。她看着我眼中那不容转圜的决绝,那份曾只属于她的执拗如今却成了刺向她的利刃。她悲哀地意识到,那个会因为 她一句夸奖而雀跃半天、会躲在她怀里撒娇的少年,真的已经不在了。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三道剑光锁定的,并非她的要害,而是她左胸三寸之外的位置。即便到了这种时候,我的剑,依然为她留了余地。
可这余地,却比直接刺入心脏更让她痛苦。
也罢。她想。既然你已决意与我划清界限,那便让我用自己的血,来帮你斩断这最后的牵绊。
她想用自己的血,去验证一个早已心知肚明的答案—— 在我心中,究竟还剩下几分师徒情分。
于是,在三清剑气及身的刹那,她放弃了所有闪躲与抵挡。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三道剑光,结结实实地印在了她的胸口。
“三清诀……”她咬牙硬生生受下这一招,胸口瞬间炸开三朵血花,鲜血汩汩涌出,她踉跄一步,脸色煞白,看向我的眼神却依旧执拗,“你当真要为了这些人,对我下如此狠手?”
她说话时,手上挥出的鞭影却依旧精准地避开了我的咽喉与心脉,只在我身上添上几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混杂着她身上清冷的莲香,钻入我的鼻腔,刺激着我几欲崩溃的神经。
“若师尊不入魔...没有吞噬生灵……该多好。”我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身上被鞭风扫过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可我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剑。因为我知道,一旦停下,我就再也没有勇气挥出下一剑。
“若不这样做……”她身上的魔纹愈发艳丽,即将失控,魔气如潮水般在她体内汹涌。那道血色魔纹剧烈地闪烁着,仿佛在压制着某种比剑伤更深层的痛苦,“我如何能让宗门重现……”
她看着我眼中不曾动摇的杀意,看着我再次凝聚灵力,准备发出致命一击的剑锋,终于……笑了。
那是一个凄然而绝美的笑容,像极寒之地瞬间绽放的雪莲,带着一种献祭般的美感。
“也罢,”她轻声说,“动手吧!”
话音未落,她周身那浓得化不开的魔气,竟如潮水般退去,连同护住心脉的最后一丝防御,也尽数卸下。她就那样站在血池之中,向我完全敞开了毫无防备的胸膛,银色的眼瞳里,倒映着我因惊骇而骤然紧缩的瞳孔。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理智在尖叫着让我收手,可那凝聚了我全部修为、已经离弦的剑招,又如何能够收回!
时间仿佛被拉成一条凝滞的丝线,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霜陨”的剑尖,带着我此生最深的悔恨与绝望,直直地、 毫无阻碍地,刺入了她的身体。
剑锋没入血肉的声音,轻得可怕。我甚至能感觉到剑尖触碰到她心脉时那微弱的、垂死的搏动。
她闷哼一声,温热的鲜血溅到我的脸上,视野里一片猩红。她却好似察觉不到任何疼痛,缓缓地抬起手,用那冰冷的指尖,轻抚过我的脸颊。
“疼吗?”她在我耳边轻声呢喃,气息微弱,却带着一丝诡异的满足,“剑……刺在我身上,你的手……也会跟着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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