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载着我的黑色马车碾过最后一道碎石路时,伦敦的晨雾正像被筛子滤过的牛奶,丝丝缕缕漫过庄园铸铁雕花的大门。暗卫们卸下最后一口樟木箱时,领头的黑衣人忽然单膝跪地,玄色斗篷在湿漉漉的空气里洇出深紫的水痕:家主,前方便是艾尔德先生的庄园,属下等就此复命。
话音落时,晨雾中传来橡木手杖叩击石板的声响。拄杖的银发老者披着墨绿天鹅绒晨袍,领口别着枚月长石胸针,在雾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他身后的维多利亚式尖顶宅邸爬满常春藤,二楼某个窗棂正透出暖黄的灯光,像只惺忪睁开的睡眼。
苏小姐,艾尔德先生的声音带着旧书页般的温厚,你哥哥已将一切打点妥当。他引我穿过铺着波斯地毯的长廊,壁灯的光晕在彩绘玻璃上投下斑斓的影子,恍若浸在流动的油彩里。当我的手触到客房雕花门把手时,他忽然指着窗外——三只雪色猫头鹰正扑棱着翅膀落在阳台铁架上,脚爪间夹着的羊皮纸信封在晨雾中泛着微光。
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展开时,烫金校名在晨光里浮动成跳跃的星子。羊皮纸特有的霉味混着墨水香,让我想起族里藏书阁最深的角落。艾尔德先生不知何时递来一杯热气腾腾的锡兰红茶,瓷杯上的缠枝莲纹竟与哥哥送我的木梳如出一辙:对角巷在破釜酒吧后的砖墙里,敲第三块砖三下。他用银茶匙搅着茶沫,茶匙柄刻着个小小的,魔杖要自己挑,记住别碰黑胡桃木的;校服去摩金夫人那里,量尺寸时站直些;还有...
他忽然从雕花柜里取出个丝绒钱袋,钱币碰撞的轻响像撒了把碎冰。你哥哥特意叮嘱,老者将钱袋塞进我掌心,袋口的银扣还留着体温,让你自己决定买什么。哦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晨袍口袋摸出枚铜钥匙,这是古灵阁的账户钥匙,密码是你生辰倒写——别告诉任何人。
第二天正午的伦敦街道像块被晒暖的蜂蜜蛋糕。我攥着艾尔德先生画的地图,站在破釜酒吧黏腻的木地板上,听着吧台后巫师用魔杖敲出叮叮当当的乐声。当我的指尖触到砖墙第三块砖时,忽然想起临行前哥哥在我耳旁说的尽兴做自己。魔杖尖敲下去的刹那,砖块竟像融化的黄油般蠕动开来,露出身后流光溢彩的魔法街市。
破釜酒吧后墙的砖块像融化的琥珀般旋开时,阳光正把对角巷的鹅卵石路染成蜜糖色。我踩着坑洼的石砖往前走,鼻尖先撞上一股混合着甘草魔杖甜香、龙粪肥腥气和旧羊皮纸霉味的奇特气息。左手边咿啦猫头鹰商店的橱窗里,一只猫头鹰用他的爪子扒拉着笼子
丽痕书店的螺旋楼梯踩上去会发出竖琴般的声响。《魔法史》封皮上的魔法肖像正用羽毛笔戳着羊皮纸,《初学变形术》里的猫狸子插图会甩动尾巴扫落灰尘。我蹲在书架间翻找《标准咒语(初级)》时,某本封皮烫着银蛇的书突然张口咬来,幸好灵狐及时从袖管里窜出,雪色尾巴扫过之处,书页竟像受惊的飞蛾般扑簌簌合拢。抱着一摞会自己翻页的课本走出书店时,肩膀忽然被墨绿天鹅绒披风蹭了一下——摩金夫人的卷尺正绕着我腰肢自动测量,银质刻度在阳光里闪成流动的水银。
魔药材料店的气味像被打翻的百宝箱:龙肝的焦苦混着流液草的腥甜,玻璃罐里的嚏根草正吐出淡紫色泡泡。我在装着珍珠粉的玛瑙罐前驻足时,木勺里的独角兽角屑突然燃起蓝色火焰,吓得旁边的小巫师打翻了盛着弗洛伯毛虫黏液的铜锅。倒是柜台上那盆正在织毛衣的曼德拉草让我想起族里药圃的灵参,只是它们的尖叫比参精的低语尖锐太多。店员包好萎叶和标准剂量勺时,特意多塞了包嘶嘶作响的 Boom 液——新人总用得上。他眨着眼,袖口露出截和我腕间相似的红绳。
咿啦猫头鹰商店的铃铛声刚响,就有三只不同品种的猫头鹰同时扑到我肩头。雪鸮的羽毛蹭过耳垂时,我忽然想起艾尔德先生说猫头鹰能捎带魔法世界的气息。最终选中的那只灰色巨角猫头鹰有着琥珀色眼睛,当它用利爪勾住我袖口时,腕间的红绳铃铛恰好碰在它脚环上,发出清越的声。而我带来的青玉香囊此刻正悬在腰间,方才买下的课本、校服布料、水晶瓶里的福灵剂,都化作点点流光钻了进去,比哥哥给的皮箱轻巧太多。
奥利凡德魔杖店的木门在我推开时发出叹息般的吱呀声。灰尘在斜斜射入的光柱里浮沉,成排的胡桃木魔杖盒像列队的士兵,最顶层的雪松木箱上落着层薄灰。空气中弥漫着旧橡木和蜂蜡的味道,忽然有根樱桃木魔杖从架子上弹出来,杖尖喷出的火星恰好点燃了我发间的月光石发簪——在那一瞬间,我听见身后的暗影里,有个苍老的声音轻轻说:啊,终于等到你了...
早上好,奥利凡德先生。我攥着裙摆行礼时,腕间红绳铃铛恰好撞上门框上挂着的旧魔杖标牌,发出清越的响声。阳光斜斜切过满架的魔杖盒,在布满灰尘的木地板上投下蛛网似的光影,角落里某根黑刺李木魔杖突然轻轻震颤,杖尖扫落的金粉在空气中凝成转瞬即逝的星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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