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末。
东宫。
夜色是铁打的。
一封“送错”的信,搅乱了锦衣卫。
也搅浑了曹吉祥和石亨。
他们之间那点可怜的信任,碎了。
一颗要命的钉子,兵不血刃的拔了。
密室里,小禄子汇报完毕。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可朱见济不这么想。
这才刚开始。
埋伏的场地是干净了。
但现在,他有个更要命的问题。
郭勇手下那二十个东宫卫,怎么才能名正言顺的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私调护卫在皇宫核心区埋伏。
不管你事后找什么理由,这事都跟谋逆挨着边。
他需要一道旨意。
一道能让他们师出有名的圣旨。
“王瑾。”
朱见济的声音很轻,却砸破了安静。
角落里清点伤药的王瑾一个哆嗦,赶紧躬身。
“奴婢在。”
“你跟孤学字有几年了。”
朱见济踱到他面前,眼神像刀。
“父皇的御笔,特别是批折子那种龙飞凤舞的草书,你能仿几分?”
王瑾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下巴磕着上牙,咯咯作响,人直挺挺的就跪了下去。
“殿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他的头磕在冰凉的地砖上,嗓子都劈了。
“模仿御笔,是大不敬,要凌迟碎剐的呀!”
“不是大不敬。”
朱见济的声音很平。
平的吓人。
他俯视着地上发抖的王瑾,吐出两个字。
“是欺君。”
“按我大明律,伪造圣旨,不论情由,主犯凌迟,族人枭首,株连九族。”
字字句句,全是大明律里最狠的刑罚。
他说的很轻松。
朱见济走到墙边,在个不起眼的暗格里摸索,拿出一个长条锦盒。
锦盒打开。
一卷明黄色的空白卷轴,上好的澄心堂纸,飘着淡淡的檀香。
这是他月前磨来的赏赐。
借口是想学父皇笔法,临摹圣贤。
当是一步闲棋。
今夜,成了唯一的生路。
“现在。”
朱见-济将空白圣旨铺在书案上。
“孤要你,就在这上面,替父皇,也替孤,写一道旨意。”
王瑾抬头,满脸是水,分不清是汗是泪,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殿下,奴婢不敢!奴婢的九族加起来,也不够砍一次的啊!”
朱见济俯身,凑近他。
“王瑾,孤知道你怕,孤也怕。”
他的声音很轻,却不容拒绝。
“但父皇危在旦夕,东宫危在旦夕,整个大明都悬在刀口上。”
“今夜一过。”
“要么我们都变成史书上一行字。”
“要么,他们被抄家灭族。”
“没有第三条路。”
“你选哪条?”
王瑾呆住了。
他看着朱见济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孩童的天真,只有让人心脏抽搐的决绝。
“写。”
朱见济站直了,声音又冷又硬。
“一行字就够。”
“着东宫卫,护卫宫禁,遇乱可杀。”
写得模糊。
就是为了留下解释的空间。
王瑾看着那卷刺眼的明黄,再看看眼前九岁的殿下,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他狠狠一咬牙,从地上爬起,走到书案前。
“殿下。。。若有罪,奴婢一人承担。只求殿下将来,照拂奴婢乡下那几口亲人。。。”
他拿起朱见济常用的紫毫笔,手臂绷得笔直。
片刻。
一行模仿景泰帝笔迹,带着仓促和杀气的字,出现在圣旨上。
字好了。
还差最要命的一环。
玉玺。
“李泰!”
朱见济喊。
一直抱着盒子缩在角落的李泰一个哆嗦,赶紧跑过来。
“殿。。。殿下,臣在。。。”
“你那双手,除了造闪光弹,还能干嘛?”
朱见济问。
李泰没懂。
朱见济从怀里掏出个小油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块干硬的红色印泥。
“父皇赏孤玉佩时,锦盒上的封印。孤要你,现在,立刻,用你能找到的任何东西,仿刻一枚皇帝亲亲之宝的私印。”
李泰的脸,也白了。
造炸眼雷,最多是失职。
可伪造玉玺,那是要砍头的!
“殿下,这。。。这臣的雕工,仿不了金玉的质感。。。”
“孤不要质感,就要个形似!”
朱见济低吼。
“孤只要它盖下去的印子,在这黑灯瞎火的夜里,能唬住人就够了!”
看着太子要吃人的眼神,李泰的脑子里,一边是工匠的尊严,一边是脖子上的脑袋。
最后,专业精神占了上风。
他一把抢过印泥,像接了个烫手的山芋。
“殿下,给臣半炷香!不。。。一盏茶!臣去试试!”
他抱着印泥,蹿回了自己的工坊。
子时过,丑时初。
东宫一处偏僻的演武场。
二十名东宫卫精锐已经到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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