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个弯,他们到了仆役居住的区域。这里的房屋明显简陋许多,几个下人看见他们,眼神躲闪,窃窃私语。
“瞧见没?这就是得罪琏二奶奶的下场!”
“听说贪了二百两银子呢!”
“啧啧,胆子真肥...”
马伯庸低着头,尽量不去看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这种感觉就像现代公司里被同事孤立排挤,只不过这里的“排挤”可能真的会要命。
终于,王嬷嬷在一间矮小的房门前停下。
“到了,你好自为之吧!”她松开手,嫌弃地在衣服上擦了擦,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三日之内查不出个子丑寅卯,哼,到时候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马伯庸连忙躬身:“多谢嬷嬷提点。”
王嬷嬷撇撇嘴,转身走了,嘴里嘟囔着:“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马伯庸站在房门前,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房间很小,只有一床一桌一椅,角落里堆着几个箱子。窗户纸有些破损,漏进几缕斜阳,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这就是原主的住处?比现代他的出租屋还简陋。
马伯庸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终于长舒一口气。从醒来到现在,他终于有了一刻独处的机会。他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恐慌,回想起在现代职场处理危机的经验——慌乱解决不了问题,唯有冷静分析才能找到出路。
他环顾四周,开始仔细搜查这个房间。既然有三日之限,他必须尽快找到线索。
桌上散落着几本账册和文书。马伯庸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看,是日常采买的记录。字迹工整,条目清晰,看起来原主是个做事认真的人。
这让他更加确信原主不太可能胆大包天到贪墨二百两银子。那可是大数目,一旦被发现必死无疑。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伯庸继续翻找,在抽屉里发现了一叠信纸。大部分是日常往来的单据,但有一张纸似乎有些不同——上面只写了一个“赵”字,墨迹深浅不一,像是写字人心情起伏时所作。他小心收好这张纸条,这可能是重要线索。
赵?赵姨娘?还是供应商赵家绸缎庄?
他又翻看床铺,在枕头下发现一个小钱袋,里面只有几钱碎银子和一些铜钱。一个管采买的小管事,就这么点积蓄?不太合理。但在仔细清点后,确实没有发现大额银两的踪迹。
马伯庸蹲下身,查看床底下的箱子。第一个箱子里是些日常衣物,第二个箱子却上了锁。
锁并不结实,马伯庸找了根铁片,几下就撬开了。箱子里是些文书和一个小木盒。
他先翻开文书,是过往的采买记录和合同。仔细看下来,马伯庸发现原主确实与赵家绸缎庄往来频繁,但近期的账目似乎有些问题——有几笔支出的记录很模糊,没有详细条目。他特别注意到一张送货单上的签名异常潦草,与往常笔迹不同。
最后,他打开那个小木盒。里面只有一枚普通的铜钱,用红绳系着,看不出什么特别。但当他拿起铜钱仔细观察时,发现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薛”字。这让他想起了梨香院的薛姨妈,心中疑窦丛生。
马伯庸皱眉。线索不少,但都支离破碎,难以串联。凭这些零碎的线索,怎么在三天内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疲惫地坐在硬板床上,揉了揉太阳穴。头痛又开始了,这次伴随着一些模糊的画面:
雨很大。原主站在绸缎庄门口,与掌柜争执什么...
一个穿着斗篷的人影,在暗处观察...
夜晚的荣国府后院,有人影闪动...
记忆碎片断断续续,难以串联。马伯庸懊恼地捶了下床板。
“这什么破开局啊!”他忍不住骂出声,“连个记忆都不给全了!”
忽然,一段清晰的记忆闪现:一个小厮被打得遍体鳞伤,原主出面说情,还偷偷塞给他一些伤药和铜钱。那小厮感激涕零,说日后必定报答...那小厮的模样,分明就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马伯庸警觉地起身:“谁?”
“马、马管事,是我,小柱子。”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回答。
马伯庸心中一动,想起刚才的记忆片段,连忙开门。见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面黄肌瘦,穿着打补丁的衣服,正紧张地搓着手——正是记忆中那个被打的小厮。
“什么事?”马伯庸问,语气不自觉温和了些。
小柱子左右看看,压低声音:“管事,您、您没事吧?我听他们说,二奶奶要打死您...”
马伯庸苦笑:“暂时死不了,但有三天期限。查不出真相,还是难逃一死。”
小柱子闻言,脸色更白了:“这、这可如何是好...您上次帮过我,我...”
马伯庸心中一动,问道:“小柱子,你跟我时日不短了。这次采买绸缎的事,你知道多少?”
小柱子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那、那日下雨,我和您一起去赵家绸缎庄取的货。当时验货时,确实是上好的云锦,怎么入库就变成次等苏缎了,我、我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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