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沈清莲在冰冷的房间里,紧攥着那盏夜光莲花,几乎流干了眼泪。窗外由雨转晴,月光惨白地照进屋内,映着她苍白如纸、泪痕交错的脸。那句“我们以后可以……”,像一句恶毒的诅咒,在她脑海里反复盘旋,每一次回响,都带来一阵新的、撕裂般的痛楚和自我厌恶。
黎明来临前,她终于精疲力尽,意识模糊地睡去,但睡眠浅薄而多梦,充斥着光怪陆离的碎片和沉沦的窒息感。醒来时,头痛欲裂,眼睛肿得像桃子,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千斤巨石。看着镜中那个憔悴不堪、眼神空洞的自己,昨夜那种强烈的“不配得”感和恐惧,再次如潮水般涌上,比睡前更加清晰、更加坚定。
必须远离他。
这个念头,像最终判决一样,冰冷地钉在了她的心上。不是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而是为了他好。她是一滩污秽的淤泥,任何靠近的光,最终都会被玷污、被拖入黑暗。沈星河是干净的,是温暖的,他值得拥有光明灿烂的未来,绝不能被她这样的人连累。那份她曾经贪恋过的、细微的温暖,如今变成了灼烧她的业火,让她只想逃离。
她下定决心,要用行动,彻底切断这刚刚萌芽、却已让她恐慌不已的联系。
第二天上学,沈清莲刻意晚了十分钟才出门,避开了平时可能遇到沈星河的时间。一整天在学校,她把自己缩成一个更紧的、无形的壳,除了必要的去洗手间,几乎不离开座位,避免任何可能在走廊、操场偶遇的机会。课间,当感觉到可能有目光投来时,她立刻低下头,用长发死死挡住侧脸,仿佛这样就能隔绝一切。
下午放学铃声响起,她第一次没有像往常那样稍作停留,而是立刻收拾书包,第一个冲出了教室。她选择了另一条绕远但人迹罕至的小路去图书馆,脚步匆匆,仿佛后面有恶鬼追赶。
走到图书馆门口,她的脚步迟疑了。手心因为紧张而渗出冷汗。进去吗?他一定在里面,在那个熟悉的位置等着。不进去?可图书馆是她唯一能暂时逃离那个“家”、能安静待着的地方。最终,对独处空间的渴望,还是战胜了短暂的犹豫。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阅览室里人还不多。她的目光几乎是本能地、迅速扫向那个角落——那个他们最近一直并肩而坐的区域。果然,沈星河已经在那里了。他坐在他常坐的位置上,微微低着头,似乎在看书,但身影看上去有些……紧绷?他旁边的座位空着。
沈清莲的心猛地一缩,立刻移开视线,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低着头,快步走向与那个角落完全相反的方向,在阅览室最里面、一个靠墙的、光线相对昏暗、平时几乎没人坐的座位坐下。这个位置,与沈星河之间隔了好几排书架,视线被完全阻挡,几乎看不到彼此。
放下书包,她立刻拿出书本摊开,将脸深深埋进去,试图隔绝外界的一切。但耳朵却不受控制地竖起来,捕捉着门口的动静,每一次开门声都让她身体微微一僵。
另一边,沈星河其实早就到了。他昨晚一夜没睡好,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沈清莲仓皇逃离的画面和她那惨白的脸色,心里充满了懊悔和不安。他早早来到图书馆,坐在老位置,心里七上八下,既期待看到她,又害怕面对她可能出现的冷漠或恐惧。他暗暗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找机会,为昨天那句欠考虑的话郑重道歉。
当他听到门口动静,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时,他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识地挺直背,甚至想好了开口的第一句话。然而,他看到她只是飞快地朝他这个方向瞥了一眼,目光甚至没有与他接触,就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低下头,径直走向了阅览室最远端那个偏僻的角落!
那个动作,快得几乎像是幻觉,但那刻意回避的姿态,却像一盆冰水,从沈星河的头顶浇下,瞬间凉透了他的心。
她……在躲他。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阵尖锐的刺痛和巨大的失落。他僵在原地,手里握着的笔半天没有动一下。为什么?就因为昨天那句无心的“我们”吗?那句话,对她来说,竟然有如此大的杀伤力?以至于她要这样彻底地、决绝地避开他?
整个傍晚,阅览室里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两人各自占据着空间的两极,像磁铁的同极,被一种无形的力量远远推开。沈星河完全无法集中精神,书页上的字一个也看不进去。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被书架阻挡的方向,试图捕捉到一点她的身影或声音,但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那种彻底的、被隔绝的感觉,比任何直接的拒绝都更让人难受。
他带来的浅蓝色保温饭盒,依旧安静地放在他旁边的空座位上,像是一个无声的、等待被认领的承诺。里面的汤和饭菜,大概已经凉透了吧?她……还会过来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闭馆的时间快到了。沈星河看着那个始终空着的座位,和那个原封不动的饭盒,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渐渐熄灭。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太急躁、太自以为是了?是不是这种看似善意的靠近,其实对她而言,是一种无法承受的负担和打扰?他是不是……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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