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峰,长老议事厅。
气氛凝重得如同凝固的玄冰。厅内只有三人:族长风啸,大长老青藤,以及刚刚从迷雾林海紧急撤回、身上还带着战斗痕迹的飞羽长老。
飞羽长老以最快的语速,将探查小队在迷雾林海遭遇的一切,毫无保留地汇报了一遍。尤其是详细描述了遭遇金丹后期魔影的恐怖,以及沈渊胸前玉佩爆发出神秘乌光、瞬间净化斩杀魔影的惊人场景。
“……那乌光,蕴含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古老而威严的净化之力,对魔气的克制堪称绝对!魔影在其面前如同冰雪消融,毫无抵抗之力。”飞羽长老眼中仍残留着一丝震撼,“沈渊此人,实力也远超其表面修为,剑法凌厉,还有一种诡异的领域,能削弱敌人、增益己方。绝非普通下界修士!”
风啸与青藤长老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与深思。
“果然……木灵示警中的‘生机在客’,应在此子身上。”青藤长老缓缓开口,苍老的手指轻敲着藤杖,“能克制魔气,身怀古玉,又对上古秘辛有所了解……他很可能真的是某种古老使命的传承者,甚至……与传说中的‘逆命’有关。”
风啸沉声道:“他之前特意询问上古战争、使者、石碑,如今又展现出对魔气的绝对克制……这绝非巧合。飞羽,你与他并肩作战,感觉此人品性如何?”
飞羽长老沉吟片刻,道:“沉稳果断,临危不乱。战斗时对队友亦有照拂,非自私自利之辈。面对赵明挑衅时,亦懂得分寸,并非鲁莽嗜杀之人。以我观之,品性尚可,值得结交,但……其身上秘密太多,须保持警惕,不可尽信。”
“有理。”风啸点头,“既如此,我们需重新调整对他的态度。木灵示警已明,魔影再现,迷雾林海的魔气侵染绝非偶然,背后恐有更大隐患。沈渊的力量,或许是我们应对此次危机的重要助力。”
青藤长老道:“此事已非我青羽一部族能独立应对。迷雾林海毗邻我族领地,若魔气失控扩散,首当其冲。必须联络流云剑宗、翠霞谷等附近势力,乃至上报青岚域主城‘青岚城’的‘镇守府’,提请联盟,共商对策。”
“飞羽,你立刻以我的名义,起草紧急文书,将今日所见详细记录,附上留影石,分别送往流云剑宗、翠霞谷,并加急发往青岚城镇守府!”风啸果断下令,“同时,加强我族所有边境哨卡警戒等级,严禁族人靠近迷雾林海百里范围!”
“是!”飞羽长老领命。
“至于沈渊……”风啸看向青藤长老,“大长老,您看……”
青藤长老缓缓道:“坦诚相待,有限合作。找个合适的机会,与他开诚布公地谈谈。至少,要让他明白,我们青羽部族并非对他心怀叵测,而是真心希望能与他合作,共同应对魔气之患。或许,能从他口中,得知更多关于魔气源头、甚至上古封印的信息。”
“好!那便由大长老出面,与他一谈。”风啸拍板。
就在这时,厅外有羽族侍卫禀报:“族长,沈渊道友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三人一怔,互相对视。
“来得正好。”青藤长老微微一笑,“请他进来。”
片刻后,沈渊步入议事厅。他已换了一身干净的青羽部族常服,气息平和,但眉宇间带着一丝与之前不同的肃穆。
“见过风族长,青藤长老,飞羽长老。”沈渊拱手行礼。
“沈小友不必多礼,请坐。”风啸示意,“小友冒险随队探查,又力挽狂澜,击退魔影,救我族人,我青羽部族上下感激不尽。”
“风族长言重了,分内之事。”沈渊从容落座,目光扫过三位长老,开门见山道:“晚辈此来,正是为了迷雾林海魔气之事。”
他顿了顿,继续道:“想必飞羽长老已向二位详细汇报。晚辈也就不再赘言。那魔影,以及林海中弥漫的魔气,其本质,晚辈略知一二。”
三位长老精神一振,凝神倾听。
沈渊斟酌着言辞,缓缓道:“此魔气,并非天地自然生成之阴邪煞气,而是源自……界外。”
“界外?!”饶是三位长老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这个词,依旧心头一震。
“不错。”沈渊点头,神色凝重,“在极其久远的上古时代,诸天万界曾遭遇一场来自界外邪魔的入侵浩劫。这些邪魔,我们称之为‘天魔’。它们以吞噬万界生灵、掠夺世界本源为生。后来虽被击退封印,但界壁的损伤并未完全修复,在一些时空薄弱点或上古战场遗迹附近,可能仍有细微的裂缝或封印松动,导致魔气泄露。”
“晚辈胸前的玉佩,乃上古传承信物,对天魔之力有天然的克制净化之效。今日林海中的魔影,便是被泄露魔气侵染、凝聚而成的怪物,其实力与真正天魔相比,十不存一。”
他半真半假地解释道,并未提及自己逆命使者的具体身份,但透露的信息已足够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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