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象不会天真的以为祖父会帮他。
生死抉择早晚要面对。
他可以选择逃避,只要留在避暑山庄不会有任何安全问题。
他刚回来就已经准备面对东宫的雷霆。
“长孙家进不去,我们去哪里?”
李象问道。
于志宁思考,此时看来只能去找房玄龄。
“房玄龄家。”
“不去。”
李象可不想给姑母带来麻烦。
“程咬金家?”于志宁又道,认为程咬金家绝对安全。
毕竟没人愿意惹程咬金。
“去看看。”
李象也想见见传说中的混世魔王到底什么样。
跟着于志宁来到程咬金府邸前。
家丁见到二人快步上前。
“主人有过交代,李象来家要热情款待,酒足饭饱后请其离开。”
说完摆出请的手势。
“你家主人在哪?”
于志宁道,他可不是来吃饭的。
“不知。”
家丁道。
“告辞。”
于志宁带着李象离开,程咬金的态度很明白,他不会管。
路上,于志宁一时间有些迷茫,不知道何去何从。
长孙家与程家这两大豪门的态度完全能代表所有达官贵人的态度。
这时候得罪东宫不明智,谁都看得出圣上对李治这个接班人很满意。
也可以说李治是唯一接班人。
他是唯一嫡出。
“去哪?”李象问,暗暗对父亲十分无语,有于志宁这样的能臣都能输。
这样的大臣是所有帝王梦寐以求的吧。
于志宁并没有回答李象。
默默走着,他知道去哪里也不会有结果。
来到一座小院,于府。
李象观察小院,这是李象第一次看到这么寒酸的丞相府邸。
轻轻敲门,老家丁提着灯笼开门。
“主人回来了,饭菜在锅里。”
让开位置。
“辛苦老宋。”
于志宁道,率先进入院。
李象跟随。
借助月光,眼前是五间很有年代感的木质房屋。
这个时代的月亮格外明亮,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进入书房。
一排干干净净的书架,案牍摆在书架前方。
于志宁点燃油灯坐下。
这个时代蜡烛不少,没有蜡烛的大臣很少。
李象看着油灯,一缕黑烟在火焰上方,再上方是一张网格竹帘,应该是怕熏黑屋顶才用竹帘挡着。
坐下。
案牍上整齐摆放着奏折。
“你住在老夫家中。”
于志宁道,准备以身保护李象。
不管对错,他绝对不能让李象有任何闪失。
哪怕圣上怪罪,哪怕被东宫针对。
李象能看得出他很忧愁。
轻声道。“谢谢于先生。”
第一次对官员有不一样的看法,所有人皆为利来礼物,于志宁不是。
“休息吧。”
于志宁说着躺下。
李象看了看左右,有一张草席可以让他休息。
站起身走出书房。
站在院中。
低矮的院墙有人影浮动,这时候不可能有行人,一定是东宫安排的眼线。
在找机会对李象动手。
“终于忍不住了吗?”
李象心里想着,早就猜到会这样。
他的那位叔叔容不下一个身体健康的皇太孙。
比起正统,李象才是真正的嫡出。
李治是二代滴出,李象是三代滴出。
他的地位与李治持平,高过所有皇子。
哪怕身份是平民,他的血脉依旧压所有皇子一头。
谁也无法逃避事实。
李象向前走,走到大门口。
只要他出去走在街上,一定会有人对他出手。
“你出去以后长安将大乱。”
于志宁不知什么时候坐在门口,看着李象背影。
李象转过身看着于志宁。
躬身施礼道:“谢谢您的守护,有些事情一定要面对。”
说完走出大门。
于志宁心中一叹,该来的还是要来吗?
从李象来时他就知道李象打算为父亲报仇,哪怕李象掩饰的非常好。
只要李象不死,皇家轮回永不会停止。
哪怕圣上心软也没有任何用处。
这不是选择,这是必须面对的。
李象刚刚出院,于志宁就听到有吵闹声。
走到院门口观察,几个醉汉呼喊着,推搡着,慢慢靠近李象。
于志宁伸手想要提醒李象小心。
最后没有说出口。
他已经看到李象的决心。
这不是冷眼旁观,他知道李象必须迈出这一步。
圣上在长安也不会阻止。
他不会给李象任何帮助,也不会阻止李象做任何事。
天家无情。
眼看几人已经与李象相遇,于志宁心提到嗓子眼。
果然一切跟他想的一样,一人撞李象肩膀一下。
接着怒斥李象,其他人围着李象就准备动手。
“大胆。”
于志宁忍不住出声呵斥。
几人仿佛没有听到。
依旧恶狠狠的盯着李象。
庶民皇太孙被几个醉汉杀死,大唐的笑话要诞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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