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儿伤口“异常”快速愈合的消息,像一阵风似的,很快就在狮心部落里传开了。起初只是在雌性之间窃窃私语,后来连一些受伤战士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惊异和探究。
在这个缺医少药、一次感染就可能夺走性命的世界,强大的自愈能力无疑是一种令人羡慕甚至嫉妒的天赋。江婉儿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变得更加复杂。有好奇,有怀疑,也有之前那种隐隐的排斥感再次抬头。毕竟,一个无法解释的“异常”,总是容易引人不安。
她变得更加沉默,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每日只是埋头干活,或者跟着塔娜学习辨认更多的草药和食材。她将那份因为发现空间而带来的狂喜深深埋藏在心底,不敢表露分毫。
然而,有些人是瞒不住的。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部落彻底沉寂下来,只有守夜战士偶尔走过的脚步声和远处不知名野兽的嗥叫。江婉儿在草垛上睡得并不踏实,忽然感觉到有人靠近。
她猛地惊醒,黑暗中,看到老祭司乌岩那披着羽毛斗篷的、瘦削佝偻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她面前,那双灰白色的眼眸在黑暗中仿佛能自行发光,平静地注视着她。
江婉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乌岩祭司没有说话,只是对她做了一个“跟我来”的手势,然后转身,拄着那根镶嵌着浑浊水晶的木杖,悄无声息地向外走去。
江婉儿不敢迟疑,裹紧兽皮,赤着脚(她的徒步鞋早已破烂不堪),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
乌岩祭司没有去他的专属石屋,而是带着她走到了部落边缘,那棵巨大的、被称为“祖树”的古树下。古树枝叶繁茂,如同华盖,月光透过缝隙洒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里安静,远离人群,正适合进行一些不为人知的谈话。
乌岩祭司在盘虬的树根上坐下,示意江婉儿也坐在对面。他没有立刻使用“灵魂低语”,只是用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看着她,苍老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膝头。
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江婉儿紧张得手心冒汗,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她知道,在老祭司这种拥有神秘力量的人面前,单纯的谎言很容易被看穿。
良久,乌岩祭司那苍老而平和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孩子,不必紧张。我并非要追究你的秘密,只是你身上发生的变化,关乎部落的稳定,也关乎你自身的安全。”
他顿了顿,灰白色的眼眸似乎能看透她强装的镇定:“你的伤口,愈合得太快了。快得不合常理。这并非狮族,乃至我所知的任何兽族所能拥有的体质。告诉我,在你来自的那个‘异世’,所有人都如此吗?还是……你身上,发生了别的什么?”
他的问题直指核心,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敷衍的威严。
江婉儿的心脏狂跳。她知道,完全否认是不可能的。乌岩祭司不是莉亚那样好奇心重却心思简单的年轻雌性,他拥有智慧和神秘的力量。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空间和泉水的秘密绝对不能暴露,那是她最后的底牌。但是,或许可以透露一部分?用半真半假的话来获取信任,或者至少,消除最大的怀疑?
她抬起头,迎上乌岩祭司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的意识传递出“真诚”和“困惑”的情绪。
“尊敬的乌岩祭司,”她在脑海里组织着语言,“在我的家乡,大部分人的愈合能力,并没有这么快。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真话。
她继续“说”道,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和后怕:“那天晚上,狼族来袭,我躲藏的时候非常害怕,腿也被划伤了,流了很多血。我当时以为自己可能要死了……非常想念我的家乡,我的亲人……”
她回忆起当时的绝望和恐惧,情绪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这并非表演。
“我身上,只有一件来自家乡的、一位长辈赠送的护身符。”她小心翼翼地提及了平安符,但没有描述其具体形态和功能,“我当时紧紧握着它,向家乡的神灵祈祷……然后,我就感觉伤口好像……没有那么疼了,血也慢慢止住了。”
她将泉水的治疗效果,模糊地归结为“护身符”和“祈祷”带来的、她自己也无法解释的“奇迹”。这听起来很玄乎,但在一个本身存在兽形变化和灵魂低语的世界,信仰和神秘物品带来特殊效果,并非完全不可接受。
“后来,伤口就好得特别快。”她最后总结道,语气带着自己也难以置信的困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家乡的神灵,或者那位赠予我护身符的长辈,在冥冥中护佑着我?”
她说完,忐忑不安地看着乌岩祭司。这番话,九分真,一分假。真的部分是她的情绪、她的经历、她对平安符的依赖;假的部分,是将空间泉水的效果,偷换概念成了“神灵护佑”和“护身符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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