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一惟这套强词夺理的说辞,司昀昀实在听不下去。
只觉得胸腔里像有团烈火陡然窜起,烧得她浑身发烫。
她立马跨步绕到他面前,眼中的寒意混着怒火,几乎要将人灼伤:“申一惟,你莫要混为一谈!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你当年设的计、造的孽,桩桩件件我都记得牢牢的,休想就此一笔勾销!”
“你嚷嚷什么?”
申一惟一点儿不把这个黄毛丫头放在眼里,除了自己老母,没人真正奈何得了自己。
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喋喋不休、斗唇合舌——不具实证,就是无用!”
话音刚落,他突然倾身凑近,温热的呼吸挟带着恶意喷在司昀昀耳边,嚣张低语:
“你以为你道出真相就能打败我?纯属异想天开!”
语中含嘲带笑,直气得司昀昀发指眦裂,她终于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一个劲道:
“你有!你就是有!”
那些被愤怒冲散理智的指控声即刻脱口而出:“你做过那些阴狠毒辣的行为!你算计我妈,离间她和姥姥姥爷,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见申一惟不出动静,司昀昀又盯住他连连急声质问:“你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要逃避?”
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她的声音却依旧带着不肯服输的韧劲:“身为一个男人,敢做不敢当,你是缩头乌龟吗?你要当懦夫吗?”
她原以为这番话能戳中他的痛处,逼他露出慌乱的马脚,可申一惟只是低头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丝毫没有急情,反而“大方自然”,笑意盈盈:
“说来说去,不过是你的一张嘴在讲。要我说,就两个字——‘扯淡’!”
“你——”司昀昀只感到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前不久被超能力消耗的脑力原本就没恢复完全,此刻被他彻底激怒,精神像是突然断开弦。
她双眼瞬间充血透红,泪水再也禁不住滚落下来,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替母亲委屈的。
“你必须承认!”她像疯了一样嘶吼,甚至上手去推了他扯住他,“你凭什么不承认?”
“昀昀!”柳如峰见她情绪失控,这是又不正常了,并且比上一次还要严重,心头一紧,赶紧上前伸手去拉她,“冷静点,别跟他置气!”
司昀昀却像没听见似的,使劲想甩开他的手,胳膊被他攥得紧紧的,她便拖着柳如峰的力道,又往回强行冲了半步,朝着申一惟哭喊:
“你说啊!你就是说过‘爸妈永远不会原谅她’的鬼话!你就是做过偷偷扣下妈妈所有信的卑劣动作!你就是故意让妈妈和姥姥姥爷隔着千里万里,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你说你说你说!!!”
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的索问在客厅里悲惨回荡,申一惟脸上的嘲讽却分毫未减,得意地观赏外甥女癫狂的可笑模样。
司昀昀为之恨意怒意更甚,她死死瞪住申一惟,那双燃着火焰的眼睛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直抵那颗藏满龌龊的心。
“说!说!说!”她在心里无声呐喊,迫切想用超能力撬开他的嘴。
或许是积压的情绪彻底激发了潜能,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她的超能力瞬时发挥而出;
更让她惊讶的是,体内似乎有源源不断的能量供给与超能力的发挥,不像从前那般会伴随着如同力竭的滞涩感。
仅仅一刹那的功夫,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如利刃般刺破了申一惟周身那层顽固的能量场,像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那些被他刻意掩埋的念头、被谎言包裹的记忆,此刻都在她的感知中无处遁形。
司昀昀心间一震,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即高度集中所有意念,如指挥傀儡般向他下达指令:
“申一惟,把你做过的事,全都讲出来!一句谎话都不准有!”
申一惟忽然猛地滞住呼吸,脑中的思想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推着往前走,口吻似真似幻地说道:
“好,我说,我说……”
他眉头动了动,眼眸在空洞之后忽而又变得清明。
他没有看任何人,自顾自地开了口:
“双双自小就比我出色,不是强一小部分,是方方面面都压着我打!爸妈看她的眼神,总比看我时多几分柔和与亲昵。”
申一惟凝起了眉:“那时候我就琢磨,照这么下去……将来这家里的一切,多半没我的份,全得归她!”
他扯了扯领带,转头瞥了眼母亲,唇边弯起:
“直到她跟那个穷小子好上,我就知道,机会来了。”
“爸妈怎么可能认一个没根基的做女婿?我就故意劝双双,说真爱不该被门第绊住,要敢闯敢拼,她的爱情要自己争取,人生该为自己而活,私奔才是当前上上之策。”
申一惟笑了两声,奚落妹妹:“申双双这傻瓜,还真一字不落地信了。”
他眼中闪着得逞之意,抬手比划着,语气也愈发自得:
“我帮她收拾行李,提醒她连夜走最安全,背着她模仿她的字迹,在她房间留下给爸妈的绝情纸条。”
“她走了,我转头就跟爸妈说,她为了那男人连家都不要了,人早就烂了。”
他掰着手指,说得条理分明:
“后面她知错后悔,想回来,我拦着不让。每次见面都告诉她,爸妈气得不认她,这辈子都别想回家,然后再假意支持她、安慰她。”
“爸妈要找她,我就说找不着,说她换了地方,决心要与娘家一刀两断!呵呵~”
申一惟此时的笑容是发自肺腑的开心,他每个字的发音也都带有幸福的韵律。
“再后来她生了孩子,越过我这个哥哥托人捎信回来报喜……”
他顿了顿,喉结滚了滚:
“我直接给烧了,对爸妈提都没提。妹妹多了个崽要让他们知道,我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你们想想,”
他突然间抬起头,眼神亮得惊人:
“这样一来,她永远回不来,成了家里的白眼狼,我成了守着爸妈的孝子,申家也只剩下我这一个独苗,申家的家产,可不就只能是我的了?”
他像是在对自己下结论,又像是在说服谁:
“谁让她处处都比我优秀呢?这是她自找的。我不过……不过是把本该属于我的,攥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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