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咖啡馆巨大的落地窗,在木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漂浮着咖啡豆烘焙后的醇香和轻柔的爵士乐,营造出一种与世无争的慵懒氛围。
林峰就坐在这片慵懒之中,像一座孤岛。
他面前的咖啡已经冷透,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是星火互娱后台那条让他心力交瘁的数据曲线。他已经在这里枯坐了一个小时,脑子里却一片空白,昨晚赵经理那通电话带来的寒意,至今仍未散去。绝望像藤蔓一样,将他的心脏越缠越紧,让他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两个人的到来,打破了他邻桌的空寂。
一个看起来五十岁上下,穿着深色休闲西装,面容沧桑,眼神却异常锐利,身上有股说不清的江湖气。另一个则年轻许多,戴着黑框眼镜,穿着格子衬衫,神情有些局促,坐下来的时候还差点碰倒桌上的糖罐。
林峰没有在意,只是下意识地将身体往里缩了缩,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三爷,您看……这份对赌协议,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年轻的格子衫率先开口,声音不大,但带着一种技术人员特有的执拗和紧张。他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正是黄毛。
林峰的耳朵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
“对赌协议”四个字,像一枚钢针,精准地刺入他麻木的神经。
被称作“三爷”的陈三爷,慢条斯理地点上一根烟,没有接那份文件,只是吐出一口烟圈,用一种看透世事的眼神瞥了黄毛一眼。“小王,你以为你签的是投资协议?你签的是卖身契。”
黄毛的演技有些浮夸,他猛地一哆嗦,压低了声音:“三爷,没……没这么严重吧?对方可是天海资本,大公司,讲信誉的。”
“信誉?”陈三爷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浓浓的嘲讽,“他们的信誉,只对同级别的鲨鱼讲。对你这种刚下水的小鱼,他们只讲究怎么吃,才不崩牙。”
林峰握着鼠标的手,停住了。他没有转头,但所有的注意力,都已经被邻桌的对话牢牢吸附。
黄毛按照剧本,翻到协议的某一页,指着上面的条款,愁眉苦脸地说:“可……可白纸黑字写着呢。就是这里,第七章第四款,说如果因为‘非公司主观可控因素’导致上市失败,他们就有权低价收购我的股份。这……这听起来好像也合理啊,毕竟不是我的错。”
“蠢。”陈三爷言简意赅地评价道,烟灰轻弹,落在烟灰缸里,“什么叫‘非公司主观可控因素’?我问你,行业监管政策调整,算不算?”
“算……”
“宏观经济波动,算不算?”
“也算……”
“突然冒出个什么黑天鹅事件,导致整个行业估值下降,算不算?”
“……算。”黄毛的声音越来越低。
这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林峰的心口。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邻桌的对话,复刻了他脑海中最深的恐惧。
陈三爷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沙发上,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力量:“那我再告诉你,对于他们那种体量的资本来说,想让监管的风吹一吹,想让市场的浪大一点,想凭空制造一只不大不小的‘黑天-鹅’,你觉得,很难吗?”
林峰的瞳孔猛然收缩。
他想起了胖子提过的美股异动,想起了新闻里零星的行业负面消息,想起了赵经理电话里那句轻描淡写的“善意提醒”。
原来……原来如此!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和市场规则对赌,现在才明白,对手根本就是规则本身!
“那……那我不是死定了?”黄毛的脸上适时地流露出绝望,这倒是他此刻最真实的感受,简直是本色出演,“不管我做得多好,只要他们想,就能随时找个理由把我踢出局,连公司带心血,一口吞掉!”
“那倒也未必。”陈三爷话锋一转。
林峰几乎是本能地竖起了耳朵,连呼吸都屏住了。
陈三爷呷了一口咖啡,慢悠悠地说:“协议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东西是把双刃剑,既然他们能用这个条款来压你,你为什么不能用它来反咬一口?”
反咬一口?
林峰的大脑飞速运转,却想不出任何可能性。
黄毛也恰到好处地问出了他的心声:“怎么反咬?人家有全世界最好的律师团队,这协议做得天衣无缝。”
“天衣无缝的,是他们的傲慢。”陈三爷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们笃定你看不穿,也笃定你没胆子反抗。但你忘了,协议是约束双方的。他们可以宣称出现了‘不可控’的黑天鹅,那你也可以要求他们证明,这只天鹅,不是他们自己家养的!”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林峰的脑海中炸响!
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
陈三爷继续“教导”着黄毛:“从现在开始,你要做的不是盯着你那点破数据,而是去搜集证据!搜集所有市场上对你们行业不利的言论、报告、新闻,查清楚这些东西的源头是谁!去查他们在期货市场上,有没有针对你们这个行业下空单!去查他们关联的基金,是不是在悄悄做空你们的上下游产业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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