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傍晚的校门口，小德背着双肩包往公交站走，手里还拎着给室友带的奶茶。
刚拐过街角的报刊亭，后颈突然被人狠狠攥住，一股蛮力将他往后拽。
他踉跄着撞进巷子里，奶茶摔在地上，珍珠和液体溅了满地。
“刘烨？你想干什么！”
小德看清来人，瞬间绷紧了神经。
刘烨站在他面前，身后还跟着两个染着黄毛的青年，正是上次在火锅店帮凶的那两个。
刘烨的眼神阴沉沉的，像淬了冰，死死盯着小德，嘴角勾起一抹狠笑。
“不干什么，就是想跟你‘聊聊’。”
刘烨往前逼近一步，语气里满是恶意。
“上次在火锅店，你不是很能打吗？还敢护着孙蕊，怎么，今天江林没在你身边，你就怂了？”
小德攥紧拳头，往后退了半步，警惕地看着三人：“你别太过分！有本事冲江林来，找我算什么能耐！”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三个人，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盼着有人经过。
“冲江林来？”刘烨嗤笑一声，突然抬手一拳砸在小德的肚子上。
小德疼得弯下腰，冷汗瞬间冒了出来。还没等他缓过劲，另一个黄毛就抬脚踹在他的膝盖上。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磕在水泥地上，疼得钻心。
“我就是要让江林看看，护着孙蕊的下场！”
刘烨蹲下来，一把揪住小德的头发，迫使他抬头。
“你不是跟江林关系好吗？我今天就打断你的腿，看他还敢不敢跟我抢人！”
小德挣扎着想要反抗，却被两个黄毛死死按住。
拳头和脚不断落在他身上，后背、胳膊、腿，每一处都传来剧痛。
他咬着牙，不肯求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江林和孙蕊担心。
不知过了多久，刘烨等人终于停了手。
小德趴在地上，浑身是伤，嘴角还流着血，连动一下都疼得厉害。
刘烨踹了他一脚，语气里满是威胁：“告诉江林，这只是个开始。他要是识相，就赶紧跟孙蕊分手，不然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说完，刘烨带着两个黄毛转身离开，留下小德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小德才缓过劲，挣扎着掏出传呼，手指颤抖着拨通了江林的传呼。
电话接通的瞬间，小德的声音忍不住发颤：“江林……我在学校后门的巷子……你快来……”
挂了电话，小德蜷缩在地上，看着远处昏黄的路灯，心里又疼又怕。
他知道，刘烨的报复，这才刚刚开始。
江林接到传呼时，听筒里小德虚弱的声音像根针，扎得他心脏猛地一紧，没等小德说完，他就拽着旁边的大德往学校后门跑。
夜风灌进衣领，脸上刚缝好的伤口被吹得发疼，可他顾不上这些，满脑子都是小德受伤的模样。
赶到巷子口时，救护车的顶灯正闪着刺目的光。
江林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担架上的小德，他闭着眼睛，脸上沾着血，校服外套被扯得稀烂，露出来的胳膊上全是青紫的瘀伤。
江林冲过去，抓住医护人员的胳膊，声音发颤：“他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初步判断有多处软组织挫伤，可能还有骨折，得去医院做详细检查。”
医护人员说完，就推着担架上了救护车。
江林和大德紧随其后，车厢里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血腥味，压得人喘不过气。
江林坐在小德旁边，看着他苍白的脸，拳头攥得死紧，指节泛白，眼底翻涌着抑制不住的怒火。
一路疾驰到医院，小德被直接推进了急诊室。
江林和大德在外面等着，走廊里的灯惨白刺眼，两人沉默地站着，空气里满是压抑。
过了半个多小时，医生才走出来，手里拿着检查报告：“左侧肋骨轻微骨裂，身上多处瘀伤，还有轻微脑震荡，得住院观察几天。”
江林的心沉了沉，还好没有生命危险。他跟着护士去办理住院手续，回来时小德已经被转移到了病房。
看到江林进来，小德勉强睁开眼睛，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怎么样？还疼吗？”
江林坐在病床边，声音里满是愧疚。
“都怪我，要是我让你跟我们一起走，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不怪你……”小德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叫。
“是刘烨那小子太阴了，专门等着我落单……”
提到刘烨，江林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站起身，双手插在裤兜里，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
“跟刘烨这件事，必须有个了断。他这次敢动你，下次指不定就会对我、大德甚至是咱们亲近的人下手，我不能再忍了。”
“你别冲动！”
小德急忙开口，想伸手拉他，却因为牵动伤口疼得皱眉。
“他这次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打我，肯定早有防备，说不定还带着人在哪个地方等着呢。而且……我听别人说，他家里有关系，在派出所认识人，你要是现在去找他，说不定会被他反咬一口。”
大德也在旁边点头，脸色凝重：“小德说得对。
刘烨现在就是个疯子，跟他硬碰硬没用。
他家里有关系，真闹到派出所，我们说不定会吃亏。”
江林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
他知道小德和大德说得有道理，可一想到小德躺在病床上的模样，想到刘烨那副嚣张的嘴脸，他就按捺不住心里的火气。
如果就这么算了，刘烨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以后还会有更多麻烦。
“我知道不能硬碰硬。”
江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打小德的事，我得让他付出代价。”
他看向小德，眼神坚定。
“你安心养伤，剩下的事交给我。我会想办法，既不让他好过，也不会让我们自己陷进去。”
小德看着江林的眼神，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只好点了点头：
“那你一定要小心，别跟他硬来。”
“放心吧。”
江林拍了拍他的手，又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才和大德一起离开病房。
走出医院大门，深夜的风更凉了，江林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眼神里满是决绝。
他知道，这场仗，他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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