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修罗……”
叶辰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划过，仿佛要将这四个字，连同那个徽记，一同从脑海的星图中抠出来。
原来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而他之前连剧本都没拿到手。
以前，他以为自己的敌人，只是一个藏在阴影里的顶尖杀手组织。
可现在，星图告诉他，这剧本的背景，是能淹没星辰的深渊。
“天灾”……
玉面修罗……
他父亲的死，秦家的覆灭，乃至整个世俗界的争斗，在这浩瀚的星图面前，渺小得仿佛新手村的剧情。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一股沉稳却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推开。
“砰！”
门口，叶战天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庞出现，他身上还穿着练功服，显然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老人的眼神锐利如鹰，瞬间锁定气息尚未平复的叶辰，以及那个空空如也的公文包。
刚才那股贯穿天地的神圣光辉，即便是他在叶家最深处的密室，也感受得一清二楚。
那股力量，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离谱得像是神话入侵现实！
“辰儿，发生了什么？”
叶战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紧绷。
他快步走到书桌前，目光在叶辰和公文包之间来回扫视，最后沉声问：“是那个公文包里的东西？”
叶辰抬起头，迎上爷爷探寻的目光。
他沉默了片刻，在脑中迅速组织语言。
总不能直接说，你孙子我喜提外挂，顺便下载了一份宇宙旅游地图（地狱plus版）吧？
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爷爷，关于我父亲，您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一问，直接打出了一记漂亮的直球。
叶战天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他久久凝视着自己的孙子，那双历经风霜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难明的情绪。
有震惊，有欣慰，但更多的是一种，秘密即将开盲盒时的沉重与释然。
许久，他才发出一声长叹，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我就知道，该来的，终究躲不掉。”
他没有再追问那道光，也没追问兽皮卷的去向，而是缓缓在叶辰对面坐下，整个人的气场都沉静下来。
“你说的没错。”
“关于你父亲叶凌天，我告诉你的，连真相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叶战天声音沙哑，带着苦涩：“有些真相，光是知道，就足以毁掉一个人的青春。而对于整个叶家而言，更是只要触碰，就得全家吃席的禁忌。”
“我不告诉你，不是不信你，是想让你……能像个普通人一样，过完安稳的前半生。”
叶辰的心，猛地一沉。
他早就猜到爷爷有所隐瞒，但他没想到，这隐瞒的背后，竟是如此沉重的理由。
“所以，二十年前那场车祸，根本不是意外，对吗？”叶辰追问，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意外？”
叶战天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悲凉与无力。
“辰儿，你觉得，能让你那个惊才绝艳的父亲，都无法逃脱的‘意外’，会是普通的车祸吗？”
“那不是车祸，那是一场，针对他的，蓄谋已久的……‘净化’！”
“净化？！”
叶辰的拳头，瞬间攥紧。
好一个“净化”！神明审判世人，也不过如此。
“是谁？”
“玉面修罗。”叶战天几乎是咬着牙，吐出了这四个字，“但，他们也只是执行者，是递刀子的手罢了。”
“真正想要你父亲死的，是站在他们背后，我们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恐怖存在！”
说到这里，叶战天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当年，你父亲惊才绝艳，年纪轻轻便已是武道通神，甚至……他看到了那道‘墙’，看到了凡俗之外的风景。”
“他本有机会，成为叶家真正的擎天之柱，带领我们，走向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他太急了，也太耀眼了。”
“都说枪打出头鸟，可他那时候，已经不是鸟了，他是想捅破天的……第一道光。”
叶战天的话，如同一道道惊雷，在叶辰的脑海中炸响。
他将这些信息与自己脑中的星图，飞快地拼接印证。
“您说的‘墙’，是世俗武道的尽头吗？”叶辰沉声问。
“是，也不是。”
叶战天摇了摇头，“那更像是一道‘墙’，一道无形的，将我们这个世界，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的墙。”
“你父亲，当年就是试图，去推开那堵墙。结果，引来了‘墙外’的看门狗。”
墙……
看门狗……
叶辰脑中，瞬间浮现出星图上那片被血红色浸染的“天灾”星域，以及盘踞在边缘的“玉面修罗”徽记。
脑中的星图，与爷爷口中的真相，在此刻，严丝合缝地拼接在了一起。
玉面修罗，就是那堵“墙”的看门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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