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礼的余温尚未散去,林野便在小玉的青光指引下,前往玄云峰后山的“聚灵谷”——那是外门弟子与亲传弟子共用的修行之地,灵气比寻常区域浓郁数倍,老疯子特意叮嘱他去那里巩固“破而后立”的力量根基。晨雾漫过青石小径,两侧的灵草沾着露珠,折射出微光,偶尔有几只灵雀掠过枝头,发出清脆的啼鸣,一切显得宁静而祥和。
可当林野循着灵气愈发浓郁的方向深入时,周围的景致却悄然变了。原本翠绿的草木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冰霜,空气中的湿度骤降,呼吸间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小玉的青光骤然收紧,声音带着急促:“林野,不对劲!聚灵谷不该有这般寒气,快停下!”
林野立刻止步,掌心的混沌之力悄然运转,抵御着寒意的侵蚀。他环顾四周,只见前方的雾气愈发浓重,不再是寻常的乳白色,而是泛着诡异的幽蓝,雾气中隐约透出几块巨大的冰晶,如同蛰伏的巨兽獠牙。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咔嚓”声传来,仿佛冰层在缓慢碎裂,紧接着,一股远比此前寒气更凌厉的冰寒之力骤然袭来,直冲他的眉心。
“不好!”林野低喝一声,混沌之力瞬间在体表凝聚成一层淡金色的护罩,可那冰寒之力竟带着几分“侵蚀性”,如同细针般试图穿透护罩。小玉的青光猛地爆开,化作一道屏障挡在他身前:“这是‘极阴冰煞’,寻常修士沾之即冻,连元婴修士都要退避!这里绝不是聚灵谷,是禁地!”
话音未落,前方的雾气突然剧烈翻涌,一道由冰晶构成的拱门缓缓显现——拱门上方刻着古老的符文,符文闪烁着幽蓝的光芒,透着几分诡异与森然。拱门两侧的冰壁上,凝结着无数细小的冰棱,每一根冰棱中都仿佛封印着一道微弱的灵识,隐隐传来若有若无的哀鸣。
“禁地门?”林野瞳孔骤缩,他曾听老疯子提过,天玄宗有几处禁地,其中一处便是“玄冰寒渊”,传说中封印着上古寒冰之力,寻常弟子靠近百丈便会冻僵,而这道拱门,分明就是禁地的入口!
“快退!”小玉的青光裹住林野,试图拉着他后退,可就在此时,拱门上的符文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幽蓝光芒,一股强大的吸力骤然传来,将林野与小玉一同拽向拱门。混沌之力疯狂运转,林野试图稳住身形,可那吸力中蕴含着极阴之力,竟让他的力量运转变得迟滞。
“这吸力带着禁制之力,普通力量难以抗衡!”林野心中警铃大作,他猛地咬破舌尖,逼出一缕精血融入混沌之力,掌心的“破生之纹”骤然亮起,金色光芒如同破晓之光,试图撕裂那幽蓝的吸力。可就在这时,拱门内的寒渊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嗡鸣”,无数冰晶从门内飞出,如同冰刃般朝着林野袭来。
“破!”林野怒吼一声,混沌之力凝聚成一道金色拳影,朝着冰刃轰去。拳影与冰刃相撞,爆发出刺耳的声响,冰刃碎裂成无数冰渣,可那股吸力却愈发强大,林野只觉得双腿一沉,竟被硬生生拉进了拱门之内!
踏入拱门的瞬间,林野只觉得天地骤然变色。原本的雾气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原——冰原之上,冰川林立,冰川表面凝结着厚厚的寒冰,寒冰中封印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灵兽残骸,有的灵兽眼中还残留着恐惧的神色,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被极致的寒意所冻结。空气中的温度低到极致,林野体表的混沌之力护罩瞬间凝结出一层薄冰,连运转的速度都变得缓慢。
“这里……就是玄冰寒渊!”林野倒吸一口凉气,寒气透过护罩渗入体内,他只觉得经脉如同被无数冰针刺穿,疼痛难忍。小玉的青光也被寒气所压制,光芒变得微弱:“林野,这里的极阴之力太强,连我的青光都难以维持,快想办法出去!”
林野环顾四周,拱门在身后缓缓消失,冰原上空弥漫着厚重的寒云,没有出口的痕迹。他试图运转“破灭重生”之道,让混沌之力在体内破除寒气的侵蚀,可那极阴之力仿佛有生命般,不断侵蚀着他的力量根基,混沌之力凝聚的“破生之纹”竟渐渐出现了裂痕。
“不行,这样下去,我的力量会被冻僵,连意识都会被冰封!”林野心中焦急,他调动体内所有力量,试图凝聚出一道“破生之光”——那是老疯子教他的保命手段,以混沌之力为引,激发“破而后立”的气韵,撕裂冰寒的束缚。可就在此时,冰原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一道巨大的冰川缓缓裂开,一股比此前强大十倍的寒流汹涌而来,瞬间将林野包裹其中。
“啊——!”林野发出一声痛呼,混沌之力护罩彻底碎裂,寒气毫无阻碍地涌入体内。他的皮肤迅速泛白,血液仿佛要凝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极阴之力顺着经脉蔓延,竟要将他的骨骼、脏腑都冻结。小玉的青光再也无法维持,渐渐消散在寒流中,只留下一句微弱的传音:“林野……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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