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息地酒吧,彻底沦陷了。
如果说之前的宁浩,只是一个在酒吧里进行“精神污染”的单体病毒。
那么,当他拿起导演喇叭的那一刻,这个病毒就完成了自我复制和超级进化,变成了一场席卷整个后海片区的生化危机。
而许乘风,就是那个坐在风暴眼中心,却无处可逃的倒霉蛋。
他以为自己花五万块买了个清静,结果是给自己的院子引爆了一颗“创作核弹”。
这颗核弹的辐射,无处不在。
剧组正式开拍的第一天,主要场地就在栖-息地附近的那条老胡同里。
许乘风天真地以为,只要他们不在院子里折腾,自己就能关起门来,享受片刻的安宁。
他错了。
他低估了宁浩嗓门的穿透力,和他那只二手大声公的功率。
他刚在藤椅上躺下,报纸还没盖热乎。
一阵石破天惊的咆哮,就穿透了院墙,穿透了窗户,精准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不对!!”
“黄渤!你是在走路,还是在梦游?!”
“我要的是那种巨大的狂喜被压抑在心底,只能通过肢体末端泄露出来的感觉!是你的脚趾头在鞋子里开派对!不是让你像个二傻子一样顺拐!”
许乘风掀开报纸,面无表情地看着天。
他感觉,自己不是住在四合院里。
是住在了一个露天精神病院的隔壁。
而且,这个病院,还不拉窗帘。
胡同里,被骂得狗血淋头的黄渤,已经彻底懵了。
就在半个小时前,他还沉浸在张颂文老师“人物小传”的理论海洋里,感觉自己对“魏建国”这个角色的理解,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
他信心满满,准备大展拳脚。
结果,第一场戏,第一个镜头,他就被宁浩骂得找不着北。
“重来!”
黄渤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努力让自己的脚趾头“开派对”,又走了一遍。
“停!!”宁浩的咆哮声更大了,“谁让你扭秧歌了?你中了五百万,不是要去村口参加二人转大赛!”
“你的喜悦是偷来的!是不敢让人知道的!所以你的身体是收着的!是紧的!但你的心是飞的!这种矛盾感!懂吗?矛盾!!”
黄渤不懂。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
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在那条不到一百米的胡同里,来来回回地走。
周围的街坊邻居都探出头来看热闹,指指点点。
“这剧组干嘛呢?这小伙子走路有问题,导演正教他呢。”
“教了半天了,还没学会,看着怪可怜的。”
黄渤听着这些议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演员生涯的第一课,不是学会如何表演。
是学会如何挨骂,和如何把自己的脸皮,扔在地上。
就这样一个简单的走路镜头,从太阳刚升起,一直拍到了日上三竿。
黄渤走了不下五十遍,腿都快走得没有知觉了。
王宝强蹲在墙角,怀里抱着军用水壶,看着黄渤哥来来回回地走,满脸的心疼。
他想上去给黄渤哥送口水喝,但又怕被那个拿着喇叭的导演骂。
吴京靠在墙边,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觉得宁浩这纯属折磨人,哪有这么拍戏的?
张颂文更是忧心忡忡,他几次想上前跟宁浩沟通一下表演方式,都被宁浩一个“别打扰我找感觉”的眼神给顶了回来。
宁浩在片场,就是绝对的独裁者。
他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多大腕,只要你没达到他要的那个“感觉”,他就能把你骂到怀疑人生。
终于,在第五十八遍的时候,黄渤已经彻底放弃了思考。
他累了,饿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全凭本能往前走。
他走得踉踉跄跄,脸上带着一种麻木的、想哭又想笑的奇怪表情,脚下像踩着棉花,身体却因为疲惫而微微佝偻。
“停!!”
宁浩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这一次,没有咆哮。
他从监视器后面猛地站起来,眼睛里爆发出骇人的亮光。
“过了!!”他挥舞着手臂,激动地大喊,“就是这个感觉!对!就是这种又怂又飘又想笑的感觉!完美!!”
黄渤听到“过了”两个字,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王宝强赶紧冲上去,扶住他,把水壶递了过去。
黄渤接过水壶,猛灌了几口,眼泪差点就跟水一起流了出来。
他终于明白,老板那五万块钱,不是那么好挣的。
这一天一千六的“租赁费”,每一分钱,都浸透着他的血和泪,还有被骂成狗的尊严。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如果说对黄渤的折磨,是精神上的碾压。
那么对吴京的折磨,就是专业上的颠覆。
剧本里有一场戏,是魏建国被债主追上,两人在狭窄的楼道里发生扭打。
吴京作为动作设计,花了一下午,设计了一套既真实又不失观赏性的打斗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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