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火锅的热气渐渐散去,娇娘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回醉月楼处理善后事宜去了。叮带着玲儿、大勇、大狼开始收拾碗筷,铁手和无情也各有事务去忙了。
前厅里只剩下诸葛正我、龙霄和喝得微醺、正惬意地剔着牙的追命。
诸葛正我看着二人,沉吟片刻,从袖中取出两块打造精致的腰牌。腰牌入手沉甸,似乎是某种特殊金属所铸,上面刻着复杂的云纹和一个苍劲有力的“神侯府”三字。
他将腰牌分别递给龙霄和追命。
“二位,”诸葛正我语气温和却郑重,“今日相识,也算缘分。这是我神侯府的腰牌,虽算不得什么大权在握的凭证,但在这京城之内,若遇寻常麻烦,亮出此牌,或许能省去一些不必要的纠缠。也算是我神侯府的一份心意。”
追命眼睛一亮,笑嘻嘻地随手接过,揣进怀里,动作熟练得像收个酒钱:“嘿嘿,多谢先生!这牌子好,以后喝酒欠账说不定都能打个折!”他本就是江湖浪子,对此等身份象征并不十分看重,只觉得是个方便物件,说完便晃晃悠悠地起身,嚷嚷着要找地方继续喝酒,溜达着出了门。
龙霄则不同。他接过腰牌,指腹摩挲着上面冰凉的纹路和那个“侯”字,眉头却微微蹙起。他抬起头,看向诸葛正我,目光中带着清晰的不解。
“诸葛先生,”龙霄开口,声音平稳却直指核心,“我有一事不明。”
“哦?但说无妨。”诸葛正我示意他继续说。
“先生既然能在家门口高悬‘神侯府’牌匾,手持圣上御赐金牌,代天行事。显而易见,圣眷正浓,地位超然。”龙霄缓缓说道,逻辑清晰,“为何今日面对六扇门捕神,明明人犯是我所擒(虽然后被带走),道理在您这边,更有王爷在场,您却一再忍让,甚至不惜将到手的功劳(贾三和铜模)拱手相让,只求息事宁人?”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似乎…并非最优解。以您的实力和地位,本不必如此。”
诸葛正我听完龙霄的疑问,脸上并无意外之色,反而露出一丝淡淡的、仿佛看透世情的笑容。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爵位、身份、权力,这些是什么?”
龙霄微微一怔,答道:“是工具,是力量,是实现目标、维护规则的手段。”这是他基于自身认知的理解。
“说得不错。”诸葛正我赞许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深邃起来,“但它们也仅仅是工具,是‘用’,而非‘体’。若执着于这些工具本身,便容易忘了使用工具的初衷。”
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寂静的庭院,缓缓道:“神侯府存在的意义,是为圣上分忧,保社稷安稳,护百姓平安。六扇门亦然。既然目标大体一致,又同朝为臣,些许摩擦、一时得失,又算得了什么?”
“捕神其人,性子是刚愎了些,但于公而言,他缉捕罪犯、维护法纪,亦算尽职。今日若为一时意气,与他乃至整个六扇门彻底撕破脸皮,斗个两败俱伤,于国何益?于民何益?”诸葛正我转过身,看着龙霄,眼神清澈而平和,“圣上赐我金牌,是信任,是权柄,但更是责任。岂能成为逞强斗狠、打压同僚的利器?”
“和平相处,并非怯懦,而是为了留下更多的力气和心思,去对付真正需要对付的敌人,去完成真正重要的使命。”诸葛正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振聋发聩的力量,“虚名也好,实权也罢,能让则让,能忍则忍。只要最终能办好差事,无愧于心,便足够了。”
龙霄静静地听着,心中原有的那点不解和锐利,渐渐被这番话语抚平,转化为一种更深沉的思考。诸葛正我的处世哲学,与他习惯的直来直往、力量为尊的方式截然不同,却自有一番道理和格局。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腰牌,此刻感觉它的分量似乎又重了一些。这不仅仅是一个通行证,更似乎代表着一种选择,一种融入这个集体并接受其理念的象征。
“我明白了。”龙霄将腰牌收起,对着诸葛正我郑重地抱了抱拳,“多谢先生指点。”
诸葛正我微笑着颔首,知道这个年轻人听进去了。他相信,以龙霄的资质和心性,未来必定能在神侯府找到他的位置,或许还能走出与他、与所有人都不同的道路。
次日清晨,追命崔略商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从宿醉中醒来,神侯府房间陌生的环境让他愣了几秒才回忆起昨晚的一切。他打着哈欠,嘟囔着“这酒后劲真足”,一边晃悠着准备去找点水喝。
就在他迷迷糊糊地回想昨晚客栈的混乱时,一个细节如同电光石火般劈入他的脑海——贾三护着铜模逃跑时的动作,以及那铜模被龙霄夺过时一闪而过的细微声响和质感!
“不对!”追命猛地站直身体,醉意瞬间驱散,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那铜模的重量和声音…是假的!贾三这龟孙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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