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神侯府众人刚用过早膳,正准备各自忙去,就听见府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娇娘又急又气的抱怨声。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诸葛正我!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是什么!”
人未到,声先至。只见娇娘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手里攥着一把铜钱,柳眉倒竖,俏脸含煞,径直走到石桌前,将那把铜钱“啪”地一声拍在诸葛正我面前。
“我一早上算是白忙活了!收了这么多破玩意儿!”娇娘气得胸口起伏,“现在这假钱做得是越来越像了,一不留神就着了道!再这么下去,我这醉月楼都快开不下去了!”
众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来,围拢到石桌旁。就连一向安静的龙霄和看似冷漠的冷凌弃,也投来了关注的目光。假币案,正是当前的核心。
诸葛正我拿起一枚铜钱,仔细看了看,眉头微蹙。这假钱从外观、色泽上看,确实与真币极为相似,寻常人极难分辨。
追命凑上前,目光一凝,从诸葛正我手中接过那枚铜钱,在指尖掂了掂,又拿到鼻子前嗅了嗅,一副行家的模样。
“别急别急,我来我来。”追命说着,又拿起桌上另一枚明显是真币的铜钱作为对比。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给众人讲解,这也是他混迹市井多年练就的本事:“大家看啊,这假币呢,虽然样子做得像,但有两个地方它很难完全模仿。”
说着,他两指捏住那枚假铜钱,解释道:“第一,是重量。因为含铜量不足,掺了其他便宜材质,这假币掂量起来,要比真币略轻一些。”他分别将真假铜钱放在左右手掂量,示意大家感受区别。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追命眼神一凝,手指猛地发力,“就是因为材质不同,韧性差远了!”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那枚假铜钱竟被他用两根手指,轻而易举地掰成了两半!
“喏,看见没?”追命将断成两半的假币展示给众人,“真币要想徒手掰断,可得费老鼻子劲了,但这假货,一掰就断!”
断口处呈现出灰白色,与真铜钱那黄澄澄的质感截然不同,明显是劣质金属。
“哇!追命大哥你好厉害!”玲儿惊呼道。
大勇大狼也凑过来拿起那半截假币仔细研究:“原来是这样!”
叮当忧心忡忡:“现在这假钱流传得这么广了吗?连娇娘姐都收到了这么多。”
娇娘余怒未消:“可不是吗!防不胜防!你们神侯府可得赶紧想办法,把这帮天杀的制作假币的混蛋揪出来!”
无情操控轮椅上前,拿起那半截假币,仔细观察断口,清冷的眼眸中闪烁着分析的光芒:“工艺在进步,流通范围在扩大。这说明他们的铸币工坊很可能已经非常成熟,产量不小。”
铁手面色凝重:“看来这案子,比我们想的还要棘手。”
冷凌弃站在稍远的地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尤其是那被掰断的假币,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复杂。作为六扇门派来的卧底,他本该收集神侯府办案不力的证据,但假币泛滥,危害的是百姓民生,这与他内心坚守的正义并非毫无冲突。
诸葛正我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沉声道:“娇娘带来的消息很重要,这说明假币的危害已经深入市井。我们的动作必须要快了,大狼大勇去钱监府外探查。”
他看向追命和铁手:“追命,铁手,冷血、龙霄,你们立刻从市面上流通的假币入手,反向追查它们的来源。无情,分析所有卷宗,寻找工坊可能位置的线索。”
三人接到指示,当即离开神侯府,开始探查假币的源头。
四人来到熙熙攘攘的醉月楼。娇娘早已打好招呼,追命直接成为了醉月楼的收钱掌柜,他的任务,就是精准地识别每一枚流入酒楼的铜钱。
铁手则混在大堂的食客中,看似与朋友把酒言欢,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留意着任何可疑的人物和交谈。
冷凌弃凭借其天生的隐匿能力,如同一道影子般守在酒楼后门和几个关键的窗口附近,防止目标从非常规路径溜走。
龙霄则选择坐在二楼雅座,凭栏而坐,点了一壶清茶,看似欣赏街景,实则强大的感知力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整个醉月楼及其周边区域,任何异常的能量波动或急促的脚步声都难逃他的感应。
追命看似随意,但每当有客人结账,铜钱落入钱箱叮当作响时,他的耳朵都会微微一动,目光似无意地扫过。他的手指在桌下,时不时模拟着掂量和掰折的动作,将娇娘早上教的辨伪技巧运用得炉火纯青。
时间一点点过去,陆续有一些使用假币的客人被发现,但大多是小鱼小虾,要么是贪小便宜偶然所得,要么是底层的小混混,顺着他们追查下去,往往没多久就断了线索。铁手和冷凌弃几次出动跟踪,都无功而返。
直到午后,一个穿着绸衫、看起来像个普通小商贩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点了几个菜,独自吃完后,走向柜台结账。他从钱袋里掏出一把铜钱,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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