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律突然转向温柔,右手的和弦变得轻盈,像春风拂过湖面,带着点朦胧的暖意。木棠闻到那股香槟味似乎更清晰了些,混着钢琴的木质香气,在空气里弥漫开来。他后颈的腺体又开始发痒,比早上在湖边时更明显,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抑制环的束缚。
“注意这里的分句。”南塘停下演奏,指尖在琴键上比划着,“拉赫玛尼诺夫的作品里,隐藏着很多呼吸感,就像人声的换气,不能断得太生硬。”
他重新弹奏刚才的段落,这次特意放慢了速度。木棠盯着他的手指,看他如何用手腕的转动带动指尖,如何在同一个琴键上弹出不同的音色。那些曾经让他头疼的技巧难点,在他手里变得行云流水,仿佛那些琴键天生就该被这样对待。
“左手的低音要稳,像地基一样托住右手的旋律,但不能抢戏。”南塘侧过身,示意大家看他的左手,“很多人弹拉三会陷入一个误区,觉得力度越大越好,其实不是。这首曲子的难点在于平衡,强的时候要像山洪暴发,弱的时候要像叹息。”
他的手指在琴键上翻飞,时而重击,琴身都跟着震动,时而轻触,音符细得像丝线。木棠看得入了迷,连后颈的痒意都忘了。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琴房,那个墙皮掉渣的二本院校里,那架十几年的旧钢琴,琴键都有些发黄,可他以前总觉得,只要弹得够用力,就能弹出自己的声音。
“接下来我们看第三乐章。”南塘翻过一页琴谱,“这里的华彩段,需要演奏者有绝对的手指控制力。”
他的指尖加速,密集的音符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高音区和低音区的交替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木棠紧紧攥着衣角,手心全是汗。他知道这段华彩有多难,光是把音符弹对就需要练上几百遍,更别说像南塘这样,弹出层次和情绪。
演奏到高潮时,南塘的呼吸微微加快,额角渗出细汗。那股香槟味突然浓郁起来,带着点灼热的温度,像气泡在空气里炸开。前排的几个Omega下意识地按住了抑制环,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木棠也觉得心跳得厉害,后颈的腺体像被火烤一样,抑制剂的效果似乎在快速消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正在往外溢,不是想象中的玫瑰香,而是更清淡的、带着露水的玫瑰气息,混着南塘的香槟味,在空气里交织成一种奇异的味道。
就在这时,南塘的指尖突然顿住。
最后一个音符悬在半空,又轻轻落下,像雨滴敲在窗沿。他抬眼看向全场,目光在扫过最后一排时,和木棠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木棠的心脏猛地一缩。
南塘的眼神很平静,可他好像从那平静的表面下,看到了一丝波动,像香槟酒里细密的气泡,正在悄然上升。那股香槟味慢慢淡了下去,回到最初清冽的状态,仿佛刚才的浓郁只是错觉。
“拉三的难点,在于如何在极致的技巧中保持情感的连贯。”南塘收回目光,合上琴谱,“很多人练这首曲子,会把精力全放在技巧上,却忘了它本质上是一首抒情诗。”
他开始讲解曲子的创作背景,从拉赫玛尼诺夫的生平讲到当时的社会环境,再到这首曲子在他创作生涯中的位置。他的声音很稳,偶尔会举一些其他作曲家的例子,从柴可夫斯基到普罗科菲耶夫,信手拈来,却又总能绕回“拉三”本身。
木棠听得很认真,虽然很多专业术语他需要反应一会儿,但南塘的讲解像在他眼前铺开了一张地图,原本晦涩的曲子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他注意到南塘讲课的时候,手指会无意识地在讲台边缘敲击,像是在模拟弹琴的节奏,指尖起落的速度和力度,和刚才在琴键上一模一样。
“……所以,技巧是骨架,情感是血肉。”南塘讲完最后一部分,看了眼手表,“剩下的时间,大家可以提问。”
教室里安静了几秒,前排有个男生举手:“南塘老师,您觉得弹拉三需要具备哪些特质?”
“天赋,勤奋,还有一点……”南塘顿了顿,目光落在钢琴上,“对痛苦的感知力。”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全场都安静下来。木棠看着他的侧脸,阳光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那股香槟味又淡了些,几乎要融进空气里,可木棠还是能准确地捕捉到,像知道它藏在哪个角落似的。
林薇突然举手,声音带着点刻意的甜腻:“老师,您刚才说拉三需要情感投入,那是不是Omega比Alpha更适合弹这首曲子呀?毕竟Omega更敏感嘛。”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看了过来。木棠皱了皱眉,觉得这话里的挑衅太明显——音乐学院里虽然Omega不少,但在钢琴系,顶尖的演奏者大多是Alpha,林薇这话明显是在抬杠。
南塘却没生气,只是平静地看着她:“音乐不分第二性别,只分是否用心。拉赫玛尼诺夫是Alpha,可他写出了最细腻的旋律;舒曼是Beta,却能弹出比Omega更温柔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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