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食堂时,晚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他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宿舍楼道里空荡荡的,只有清洁阿姨推着拖把车走过,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他鼻子发酸。推开宿舍门,原主的书桌前还摊着乐理书,夹在书里的笔记写得密密麻麻,蝇头小楷清秀得像打印出来的,连音符的符尾都画得笔直。
木棠瘫坐在椅子上,翻开笔记的手都在抖。前几页的内容他还能看懂,调式分析、音程计算,这些在穿越前的世界里也算基础乐理;可越往后翻,内容就越陌生——什么“十二平均律在现代作曲中的变体应用”,什么“无调性音乐的和声逻辑”,字他都认识,连在一起却像天书。
“这到底是学到哪里了啊……”他把脸埋进笔记里,纸张的粗糙感蹭着鼻尖,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墨水香。原主大概是用钢笔写字的,字迹边缘还留着点蓝黑色的晕染,像未干的泪痕。
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看,可那些音符和术语在脑子里打架,看了半小时,居然连一页都没翻完。窗外的天色彻底黑透了,宿舍楼下的路灯亮起来,橘黄色的光晕透过窗户落在笔记上,把“复调音乐”四个字照得格外刺眼。
“算了,”木棠把笔记合上,“能记住多少是多少吧。”
可躺下后他才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天花板上的吊扇转得慢悠悠的,发出轻微的嗡鸣,像谁在耳边哼着走调的曲子。他索性爬起来,摸出原主的平板电脑,点开里面的乐理课件。李老师的声音透过耳机传出来,温和的语调讲着复杂的和声进行,听着听着,他的眼皮开始打架……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脸上,暖融融的像层薄纱。木棠猛地坐起来,摸过手机一看——七点半,离考试还有一个小时。
他连牙都没刷,抓起校服套在身上就往教学楼跑。楼道里已经有不少学生往考场走,抱着复习资料的样子让他心里更慌。周明在考场门口等他,手里还拿着本乐理手册:“给你,最后再看两眼,重点都标出来了。”
木棠接过手册,指尖触到纸页的温度,突然想起穿越那天早上,原主的母亲也是这样把热牛奶递到他手里,指尖的温度和现在一模一样。他吸了吸鼻子,把手册塞进兜里:“谢了。”
考场里的桌椅摆得整整齐齐,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在试卷上投下长方形的光斑。木棠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心脏还在砰砰直跳。监考老师抱着试卷走进来,金属环碰撞的声音让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把手机关机放到桌角,”李老师的声音很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次考试时间九十分钟,不许交头接耳,不许提前交卷。”
试卷发下来时,木棠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低头看向卷面——第一题是音程计算,升C到降E是多少度?这个他会,原主的笔记里重点画过,是减三度。第二题是调式分析,D大调的关系小调是什么?他记得好像是b小调,对吗?
前面的选择题还算顺利,可翻到填空题时,木棠的脸彻底白了。“请写出瓦格纳《尼伯龙根的指环》中使用的主导动机及其象征意义”——这是什么?他连瓦格纳是谁都不知道!还有“简述序列主义音乐的创作原则”,序列主义?是排队列的意思吗?
他咬着笔头,眼睛扫过周围的同学。周明正奋笔疾书,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沙沙作响;坐在前排的女生皱着眉思考,手指在草稿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连平时总抄作业的胖子都在埋头答题,看起来胸有成竹。
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来,滴在试卷上,洇开一小片墨迹。木棠慌了,他开始胡乱写答案,把记得的乐理知识往题目上套,管它对不对,先把空填上再说。遇到完全不会的题,就盯着卷面发呆,直到监考老师提醒“还有十五分钟”,才慌慌张张地把剩下的题瞎蒙完。
交卷时,他的手心全是汗,连试卷边缘都被捏得发皱。周明在考场外等他,见他出来赶紧迎上去:“考得怎么样?最后那道复调分析题你做出来了吗?我觉得那个赋格的主题变形特别巧妙——”
“我不知道,”木棠的声音发飘,“好多题我都没见过。”
周明愣住了:“不可能啊,那些题李老师上课都讲过……”
木棠没接话,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这几天建立起来的那点安稳感,被这场考试撕得粉碎。他终究是个外人,是这个世界里错位的音符,就算能勉强弹出几个音节,也融不进原本的旋律。
成绩是三天后出来的。那天下午刚上完钢琴课,木棠就看见公告栏前围了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隔着老远就能听见。他心里咯噔一下,脚步像灌了铅似的挪不动。
“木棠!”周明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捏着张成绩单,脸色比那天在食堂时还难看,“你……你自己看吧。”
成绩单上的名字按名次排列,木棠的名字赫然排在中间靠后的位置——第三十七名。他记得原主上次是第三名,这一下掉了三十四个名次,几乎是腰折。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当直男穿成顶级Omeg后我麻了请大家收藏:(m.qbxsw.com)当直男穿成顶级Omeg后我麻了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