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棠是在一阵钝痛中醒来的。
头像被塞进了一个正在施工的工地,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喉咙干得像是撒哈拉沙漠的沙砾,每一次吞咽都带着磨砂般的刺痛。他呻吟了一声,想抬手揉揉额角,却发现手臂沉得像灌了铅。
意识像退潮后的沙滩,渐渐露出凌乱的痕迹。昨晚……昨晚他好像和周明他们去喝酒了……然后……然后……
零碎的画面开始不受控制地砸进脑海:喧嚣的烧烤摊,冰凉的啤酒杯,朋友们起哄的笑脸……接着,记忆变得模糊而大胆:他摇摇晃晃地回家……客厅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身影……
木棠猛地睁开了眼睛,宿醉的头痛瞬间被一股更强烈的、名为“社死”的惊悚感压了下去。
他清晰地记得,自己好像……把那个身影当成了陌生人?还……还凑上去,说了什么“帅哥”,然后……然后手好像……撩开了人家的衣服?摸了……腹肌?
“谁不爱啊……”
这句含混不清的嘟囔如同惊雷在他耳边炸响。木棠“嗷”一嗓子,整个人从床上弹坐起来,又因为剧烈的头痛和眩晕重重倒了回去,用被子死死蒙住了头。
天啊!地啊!让他死了吧!
那不是别人!是南塘!是那个平时不苟言笑、气场两米八的南塘!
他居然……他居然酒后失态,对着南塘耍流氓?!还评价人家的腹肌?!
被窝里空气稀薄,闷热加上羞耻,让木棠的脸烫得能煎鸡蛋。他像只鸵鸟一样把自己埋起来,恨不得就此人间蒸发。记忆的碎片越来越清晰,他甚至想起了南塘抓住他手腕时那冰冷的触感,以及那句压低声音、带着危险气息的质问:“木棠,你看清楚,我是谁?”
当时他是什么反应?好像是吓傻了,酒醒了一半?
然后呢?然后好像是南塘把他抱去了浴室……洗澡?!
更多的细节涌了上来:温热的水流,他不老实的扭动,哼哼唧唧地说“舒服”,还有……还有他不知死活地用手指去戳南塘的胸口……
“啊啊啊啊——!”木棠在被子里发出压抑的、绝望的哀嚎。这比他任何一次公开演出忘词、跑调都要尴尬一万倍!这简直是社会性死亡乘以生理性死亡的平方!
他现在要怎么面对南塘?假装失忆?还是直接跪地认错,求他看在昨晚自己醉得不省人事的份上,把这段记忆格式化?
就在他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了。
脚步声很轻,但每一步都像踩在木棠脆弱的心脏上。他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屏住了,整个人缩成一团,祈祷南塘只是进来拿个东西,最好没发现他已经醒了。
然而,脚步声停在了床边。
空气安静了几秒,木棠能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这团“被子卷”上。他紧张得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醒了?”
南塘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和平常一样淡淡的,但落在木棠耳朵里,却像是最终的审判。
木棠死死咬着被角,不敢出声,也不敢动。装死,对,装死到底!
南塘似乎叹了口气,很轻,但木棠听到了。然后,他感觉到床边塌陷了一块,是南塘坐了下来。
“头还疼吗?”
“……还……还行。”木棠闷声闷气地从被子里传出声音,像只受惊的小动物。
“先把水喝了。”南塘的声音近在咫尺,接着,一杯温水和两片醒酒药被递到了被子边缘。
木棠挣扎了三秒钟,最终还是抵不过口渴和“坦白从宽”的潜意识,慢吞吞地、像只蜗牛一样,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他不敢看南塘,眼神飘忽地接过水杯,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他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温热的水流滋润了干涸的喉咙,稍微缓解了不适,但心里的尴尬却如同野草般疯长。他感觉到南塘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这让他如坐针毡。
喝完水,他飞快地把空杯子塞回南塘手里,又想缩回被窝当鸵鸟。
“把药吃了。”南塘的语气不容置疑。
木棠只好又乖乖接过药片,就着剩下的一点水吞了下去。做完这一切,他低着头,盯着被子上的一道花纹,仿佛能看出花来。空气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必须说点什么。道歉?解释?还是……
“那个……南塘……”木棠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脸颊红得快要滴血,“昨晚……我……我喝多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什么都记不清了!”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喊出来的,带着一种欲盖弥彰的心虚。
南塘沉默着,没有立刻回应。
这沉默比责备更让木棠难受。他偷偷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一点眼皮,想窥探一下南塘的表情。
南塘正看着他,眼神深邃,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无奈,但嘴角似乎……有那么一丝极淡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弧度?
是错觉吗?木棠眨了眨眼,想看得更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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