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耗时0.01秒，能量消耗足够让一颗行星停止自转。
而祂做这一切时，表情温柔得像人类在照料婴儿。
日期：又一日
标题：学习对象？
文森伯爵今天问我：“你能从克洛德身上学到什么吗？”
我思考了很久。
作为执事，克洛德是完美的：永远预见主人的需求，永远保持优雅，永远有能力解决任何问题。
但作为“存在”，祂是恐怖的。那份恐怖不在于力量，而在于……纯粹。祂的整个世界只有阿洛伊斯·特兰西一个人。其他一切——包括我、文森、两个夏尔、伦敦、地球、这个宇宙——都只是“背景板”。
如果夏尔少爷死了，我会悲伤，会愤怒，可能会毁灭一些东西作为报复。但然后呢？我会继续存在，寻找下一个契约，继续恶魔的永恒游戏。
但如果特兰西伯爵死了，克洛德会重启整个宇宙，只为了那0.03%的重逢概率。
这不是爱，这是……信仰。阿洛伊斯是祂的神。
而我意识到，我永远无法像祂那样。不是力量不够，是本质不同。
但也许，我可以学习祂的“专注”。
今天起，我会更细致地记录夏尔少爷的喜好：他皱眉的弧度意味着什么，他手指敲打桌面的频率对应哪种情绪，他看向窗外时到底是在思考还是单纯发呆。
不是因为我想成为克洛德那样的存在。
而是因为……如果连一个BUG神明都能为了猫做到这种程度，那么我这个以“完美执事”为荣的恶魔，至少应该做得更好。
日期：今天
标题：意外的同盟
今天发生了有趣的事。
克洛德主动找我谈话。不是以执事的身份，而是以“同类”（虽然这个说法很勉强）的身份。
祂说：“塞巴斯蒂安·米卡艾利斯，我需要你的建议。”
我保持警惕：“关于什么？”
“关于‘惊喜’。”祂的金橙色瞳孔里竟然有一丝……困惑，“伯爵大人下个月生日。系统建议我准备‘惊喜礼物’。但我对‘惊喜’的定义似乎与人类不同。”
我想了想：“你原本打算做什么？”
“我计划将猎户座星云的一部分改造成伯爵名字的形状，让他在生日当晚抬头就能看见。同时调整地球公转轨道，让那一天有25个小时，其中第25小时的时间流速减半，这样他的生日可以延长。”
我沉默了五秒。
“……这超出了‘惊喜’的范畴，更接近‘天文级示爱恐吓’。”
克洛德认真记录了我的评价：“那么你的建议是？”
“送他一件你自己亲手做的、不那么……惊天动地的东西。比如，”我看了看花园，“伯爵喜欢你的翅膀触感，你可以用羽毛——如果你有的话——给他做个小抱枕。”
克洛德思考了三秒：“我可以生成拟态羽毛，每一根都注入‘愉悦情绪波长’，当伯爵抱着它时，会感受到类似被我拥抱时的安全感。这个方案可行吗？”
“比改造星云可行得多。”
“明白了。谢谢。”祂准备离开，又转身，“作为回报，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关于我的本质，或者SCP相关的秘密。限一个。”
我几乎没有犹豫：“你……快乐吗？守护着那个任性的人类？”
克洛德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祂露出如此人性化的笑容。
“快乐这个词不够准确。”祂说，“我的情感模块里有37个与‘正面情绪’相关的子模块。当伯爵笑的时候，这37个模块的活跃度会提升至98%。当他靠在我身上睡着时，会达到100%。而当我守卫Site-0主门时，这个数值是0。”
祂顿了顿：
“所以，不是‘我很快乐’，而是‘因为他，我第一次理解了情绪光谱是什么’。这比守卫了138亿年的门，有趣得多。”
那天晚上，我看见克洛德在书房里，用能量凝聚出一根根发光的“羽毛”，小心翼翼地编织着什么。
而特兰西伯爵在隔壁房间打游戏，完全不知道他的守门人正在学习“平凡的爱”。
也许，这就是最不平凡的部分。
外番六：三个少年与他们的新计划
【地点：伦敦某废弃教堂地下室】
【人物：阿洛伊斯，次子夏尔，长子夏尔】
计划板被擦了又写，写了又擦。
最初版的“刺杀特兰西伯爵并引发克洛德失控”计划，在亲眼见识过那份力量后，被彻底废弃。
阿洛伊斯咬着笔杆：“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是什么？认清现实，举手投降？”
次子夏尔冷着脸：“不可能。凡多姆海恩家的人不会屈服。”
长子夏尔——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七成——轻声说：“但父亲似乎……接受了现状。他甚至制定了新的家规。”
“那是因为父亲有他的考量。”次子夏尔说，“但不代表我们要走同样的路。”
阿洛伊斯突然放下笔，眼睛亮了：“等等。我们一直想的是‘对抗’，但如果……‘利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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