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舒越说越气，眼圈又红了：“杨柳那么好的人，一个人在国外那么辛苦……他秦宴秋怎么能这样对得起她。冯志远，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不该帮着他！”
冯志远看着她涨红的小脸，看着她眼里真切的泪光和失望，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他知道郑舒说的是实情，周晓薇的为人他们这一辈多少都知道些。他也理解郑舒对杨柳的姐妹情。
可他不能说出真相，那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郑舒这样性格单纯冲动的，只凭本心好恶，万一说漏嘴或者情绪上头做出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他只能继续哄着，放软了声音：“小舒，你先别激动。老秦他……他可能有他的难处。你也知道，周副司令那边……有些压力。老秦他人在那个位置上，有时候……身不由己。”
“什么身不由己？” 郑舒不信，“我看他就是被周晓薇那张脸和她们家的权势迷了眼。男人都一样，喜新厌旧！见利忘义！”
冯志远百口莫辩，只能苦笑着任由她发泄。
哄了许久，又许诺带她去吃新开的西餐厅，总算让郑舒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但看得出来，她对秦宴秋的愤恨，已经深深种下了。
一天后，秦宴秋和冯志远私下碰头，交换了信息。
“周守军那边最近动作频繁，似乎想趁着风声还没完全紧起来，把手里的事情赶紧安排一下。” 冯志远低声道，“他越急，破绽可能就越多。周晓薇那边呢？我看她最近挺春风得意的。”
秦宴秋面色沉静：“她应该是相信了。上次郑舒一闹，她反而觉得是催化剂。”
他顿了顿，“我觉得，可以主动出击一下了。给她和周守军再加点信心。”
冯志远眼睛一亮：“你想怎么做？”
“找个由头，主动约她一次。” 秦宴秋道，“不过不能太刻意。对了，你最近去查查王怀仁，我昨晚从周晓薇嘴里听到的，她说周守军很是欣赏他，还说他办事能力强。”
“王怀仁？可是这两个人没啥交集啊？”冯志远摸着下巴沉思。
“看似没交集的事情，说不定暗地里交集很深呢？”
“有道理，知道了老秦。我马上安排人去查王怀仁。”冯志远说完，又忍不住多说了句，“老秦，小舒的话你别放心上，她就是担心杨柳。”
秦宴秋低下头像是沉思，“我知道，我替小柳谢谢她。”
他又想了想，“得抓紧了，不能再让周家嚣张下去了。”
两人商量了一番，定下下步计划。
又过了几天，周晓薇在行政楼“偶遇”了等待她许久的秦宴秋。
“周同志。” 他开口，语气显得有些惊喜。
周晓薇惊喜地转身：“秦团长？有事吗？好巧啊，你也在行政楼。” 她今天穿了一身新做的连衣裙，衬得人比花娇。
“不巧，我等你好久了。”秦宴秋表现的有些为难。
周晓薇一听，立刻笑的更灿烂了，“秦团长，真的吗？你是特意等我的？”
秦宴秋似乎有些犹豫，目光看向别处，声音也放低了些：“嗯！有件事……想麻烦你给个建议。”
“什么事？你说！” 周晓薇立刻来了精神，心跳都加速了。秦宴秋主动等她，还找她帮忙，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我母亲……下个月过生日。” 秦宴秋说道，似是觉得有些尴尬。
“我想给她买件礼物。她年纪大了，在老家辛苦了一辈子，我想买件好点的……但是，” 他顿了顿，“我不太懂这些，也不知道买什么合适。你们女同志……眼光应该好一些，也更了解一些。”
给母亲买生日礼物，还请她帮忙出主意！
周晓薇心中狂喜，几乎要欢呼出来。一般男人愿意跟你讨论给家人买礼物，这就是表示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信任和亲近。
她强压住激动，脸上露出善解人意的温柔笑容：“秦团长真是孝顺。给长辈买礼物确实要用心思。唔……是买衣服，还是首饰？或者一些实用的好东西？”
她眼睛一转，立刻有了主意，主动提议道：“这样吧，光说也说不清楚。要不……我陪你去商场看看？实地挑一挑，我也好给你参谋参谋，省得你买得不合心意。”
她心中打着算盘：这可是绝佳的单独相处机会。在商场里，帮他挑选礼物，就像……就像夫妻一样，还能进一步拉近距离。
秦宴秋闻言，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考虑。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看他同意，周晓薇立刻心花怒放。
“那……麻烦你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我随时都有空！” 周晓薇立刻答道，生怕他反悔，“要不就今天下午？我听说百货大楼新来了一批上海产的羊毛衫，料子特别好，给老人家穿最合适不过了！”
“好。可以，今天下午两点，百货大楼门口。” 秦宴秋定下时间地点，又客气了一句，“麻烦你了。” 然后便借口有事，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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