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孙府。
昨夜那场惊天动地的杀戮之后,曾经不可一世的孙家大宅如今死寂一片。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哪怕是清晨的微风也吹不散那股透进骨子里的肃杀。
除了几个负责洒扫的下人战战兢兢地在外院清洗地砖缝里的血迹,内院几乎成了禁地。
孙家的藏书阁,名为“万卷楼”,建得极尽奢华。金丝楠木的柱子,琉璃瓦的顶,里面收藏的却不仅仅是书,还有孙半城搜刮了大半辈子的孤本秘籍、名人字画,以及数不清的金石玉器。
陈寒舟负手立在一排紫檀木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泛黄的古籍。
《摧心掌》。
“垃圾。”
随手一扔,那本江湖上二流高手抢破头的秘籍像废纸一样落在角落里。
他又抽出一本。
《游龙步》。
“花拳绣腿。”
又是随手一扔。
在他身后的姜泥,小嘴撅得能挂个油瓶。
她穿着一身并不合身的宽大青衫,那是陈寒舟随手扔给她的,说是为了遮掩身形,实则是为了满足某种恶趣味。
“这也不好,那也不好,那你来这破地方干什么?”姜泥终于忍不住了,一脚踢开脚边那本《摧心掌》,语气里满是怨气,“放着好好的卢府不待,非要来这死人堆里翻垃圾。”
陈寒舟头也没回,手指在一排排书脊上划过:“卢府那边的书太酸,全是些之乎者也的圣贤道理,看着头疼。孙半城虽然是个暴发户,但好歹是江湖草莽起家,我想看看能不能淘到点有意思的野路子。”
“我看你是心里有鬼,想躲清静吧。”姜泥冷哼一声,“昨晚……动静可不小。”
陈寒舟手上的动作一顿,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亡国公主。
“怎么,顺风耳练到这种地步了?隔着几个院子都能听见?”
姜泥脸一红,却梗着脖子不肯示弱:“谁稀罕听!是那徐凤年大半夜的鬼哭狼嚎,说什么‘好了好了’,吵得人睡不着!再加上你今早那一身……”
她吸了吸鼻子,嫌弃地后退半步:“一身的胭脂味,比这藏书阁里的霉味还冲。”
陈寒舟失笑,走到一张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吃醋了?”
“我吃哪门子醋?”姜泥白了他一眼,把头扭向一边,“我是丫鬟,她是郡主,还是个俏寡妇,身份天差地别。”
这话里的酸味,隔着三里地都能闻到。
陈寒舟招了招手:“过来。”
姜泥站在原地没动,脚尖在地上碾着那本倒霉的秘籍:“干嘛?”
“让你过来就过来,哪那么多废话。”陈寒舟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姜泥咬了咬嘴唇,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情愿,身子却很诚实地挪了过去。刚走到陈寒舟面前,就被一只大手拽住了手腕,随后天旋地转,整个人跌坐在了他腿上。
“啊!你……“
姜泥浑身一颤,脸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羞愤欲死地瞪着陈寒舟:“你打我干什么!”
陈寒舟收回手,笑着看向姜泥。
“这是罚你口是心非。”
“你……”
声音再度响起。
“坏蛋!”姜泥气得张牙舞爪要去挠他,却被陈寒舟轻轻松松地镇压,双手反剪在身后,整个人被迫挺起胸膛,贴在他胸口。
陈寒舟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俏脸。
姜泥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眶红红的,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自从来了阳城,你就没正眼看过我。,昨晚去找那个寡妇,一去就是一整夜。我都好久……好久没跟你……”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陈寒舟看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头那一丝戏谑也淡了下去。
他松开钳制她的手,改为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傻丫头,看来很想要……”
“闭嘴!不许说!”姜泥急得去捂他的嘴,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陈寒舟顺势含住她的指尖,轻轻咬了一下。
姜泥身子一软,像是一滩春水般化在他怀里。
“这就迫不及待了?”陈寒舟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蛊惑。
姜泥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轻轻蹭了蹭,像只求欢的小猫。
陈寒舟拍了拍她的后腰,示意她起身。
姜泥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脸上虽然羞红,但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缓缓俯身。
宽大的青衫铺散在地上,像是一朵盛开的青莲。
陈寒舟靠在太师椅上,微微仰起头,看着头顶那描金绘彩的藻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才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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