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滚烫的鲜血毫无征兆地喷在裂开的桌面上,洇开一片刺目的猩红,与之前冷茶的水渍混在一起,如同某种邪恶的符咒。说书人身体晃了晃,脸色瞬间金纸一般,他死死抓住桌沿,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仿佛刚才那声来自九幽的闷雷和扫过的幽冥潮汐,也狠狠重创了他的神魂。
满堂茶客惊得几乎跳起来,几个胆小的已经缩到了墙角。
“先…先生!” 茶楼老板老张魂飞魄散,端着刚碾好的朱砂和雄黄,手抖得像筛糠。
说书人艰难地摆了摆手,示意无妨。他掏出一块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布巾,胡乱擦了擦嘴角的血沫,眼神却亮得吓人,那是极度恐惧与亢奋交织出的诡异光芒。他看也没看老张递来的朱砂雄黄,目光穿透茶楼斑驳的墙壁,死死钉在南方那片仿佛被墨汁浸透的天幕上。
“来…来了…” 他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从肺腑里抠出来,带着血丝。“那东西…来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这如同诅咒般的预言——
“嗡…嗡…嗡…”
一种低沉、单调、却蕴含着某种冰冷到极致秩序韵律的嗡鸣声,毫无征兆地从南方极远的天际传来。这声音并非响在耳畔,而是直接**敲打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它不尖锐,却带着一种**碾碎一切的沉重**,一种**冻结时空的严寒**!
茶楼里的油灯火苗猛地一矮,由幽绿变成了惨白,仿佛所有的光和热都被那嗡鸣声吸走。温度骤降,明明是盛夏,呵出的气却凝成了白雾。墙壁、桌面、茶盏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散发着**金属寒光**的冰晶!
“狱…狱卒?” 有人牙齿打着颤,上下牙床磕碰的声音清晰可闻。
“是…投影!” 说书人猛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那寒意刺得他肺腑生疼,却让他眼中的光芒更盛,“隔着无尽虚空,循着那邪物挣断枷锁残留的气息…还有这刚刚爆发的幽冥潮汐…它们…**锁定了这片天地**!锁定了…**邪物最后消失的方向**!”
他挣扎着站直身体,不顾嘴角还在渗血,指着南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目睹神迹(或者说魔迹)降临的癫狂:
“看!看那江!”
所有人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指,透过窗棂,投向城外那条奔腾不息、滋养了沿岸无数生灵的——**沧澜江**!
“嘶——!”
抽冷气的声音连成一片!
只见原本浊浪滔滔、气势雄浑的沧澜江,在距离入海口尚有数百里的江段,水面…**静止了**!
不是结冰!是真正的、彻底的静止!奔腾的浪花凝固在半空,如同拙劣工匠雕刻的拙劣冰雕,却又散发着金属般的冷硬光泽。翻涌的漩涡定格,保持着吞噬一切的姿态。整条大江,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瞬间按下了暂停键,从狂暴的生命之河,变成了一条横陈在大地上的、死寂的**金属棺椁**!
“锁…锁江?!” 一个老船夫打扮的茶客瘫软在地,失声痛哭,“沧澜江…沧澜江死了!”
“是锁!是狱卒的意志!” 说书人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铿锵,“它们要封锁一切!封锁邪物可能回流的路径!封锁…**可能被邪气污染的一切生灵外逃的通道**!”
这静止的、散发着金属寒光的江面,仅仅是开始!
“嗡——!”
那低沉的嗡鸣陡然变得尖锐!如同亿万根冰冷的钢针同时扎进脑髓!
静止的沧澜江面上空,空间开始扭曲、折叠!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但泛起的不是涟漪,而是…**一道道纵横交错、闪烁着靛蓝色幽光的巨大锁链虚影**!
这些锁链虚影庞大得难以想象,每一条都仿佛由冰冷的星辰之核锻打而成,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无法辨识、却只看一眼就让人神魂刺痛、仿佛要被吸进去囚禁万年的古老符文!它们并非实体,却比实体更具压迫感,横亘虚空,纵贯南北,将整片江域,连同两岸的群山、平原、乃至更远处的天际线,都笼罩在一个巨大无比、散发着绝对禁锢与毁灭气息的**靛蓝色网格囚笼**之中!
这,就是狱卒的投影!
以天地为狱,以法则为锁!
“噗通!”“噗通!”
茶楼内,修为稍弱的修士,甚至仅仅是神魂敏感些的凡人,在这股横压天地的禁锢意志降临的瞬间,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纷纷口喷鲜血,昏死过去!剩余的人也如同背负万钧重山,被死死压在地上,连抬头仰望那囚笼网格都变得无比艰难!
“呃啊——!”
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突然从城外某个方向传来!那是一个试图驾驭飞剑、冲出这片被“狱锁”笼罩天地的修士!他的飞剑刚触碰到那靛蓝色的网格边缘——
“滋啦!”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轻微的、如同烧红烙铁烫在皮肉上的声音。那修士连人带剑,瞬间化作一缕极其微弱的青烟,连一丝灰烬都未曾留下!仿佛从未存在于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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