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口日占区那震耳欲聋的爆炸与密集如爆豆般的枪声,如同投入平静池塘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粗暴地搅动了整个上海滩的夜晚。与日占区仅一街之隔的法租界,那些精致的公寓楼和花园洋房里,原本沉浸在爵士乐、香槟与鸦片烟雾中的法国侨民、外交官乃至冒险家们,此刻正蜷缩在窗帘后,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厚重的天鹅绒窗帘也无法完全隔绝那令人心悸的震动和闪光,每一次剧烈的爆炸都让他们感到脚下的地板在震颤,昂贵的波尔多红酒在杯中漾出不安的波纹。
“上帝啊……是战争……战争打到上海了!”
“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谁在进攻?”
“我们的军队呢?巡捕房呢?快去打电话!”
恐惧在租界的优雅表象下蔓延。一些胆大的透过窗帘缝隙,能看到隔街日占区方向冲天的火光和浓烟,以及隐约在火光中穿梭的、动作迅猛的陌生士兵身影。
很快,这种骚动不再局限于日占区边缘。一队队身穿统一深色作战服、装备精良、神情冷峻得如同机器人的北方军士兵,在迅速肃清日军主要抵抗点后,按照既定计划,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上上海各主要街道,开始执行全面的军事管制。
繁华的南京路、外滩、霞飞路……这些往常霓虹闪烁、人流如织的“十里洋场”,此刻被沉重的军靴踏步声和短促有力的口令声取代。士兵们迅速设立路障,检查点,占据十字路口和高层建筑的制高点。探照灯的光柱划破夜空,扫过惊恐的人群和紧闭的店铺。
一些平日里在上海滩横行惯了、自恃有洋人撑腰或帮派背景的地痞流氓、包打听、乃至某些自以为“有头有脸”的闲人,起初并没把这些突然出现的“大兵”放在眼里。他们见惯了腐败无能的旧军阀和色厉内荏的警察,以为这不过是又一轮城头变幻大王旗,上前“理论”、“打探”甚至试图“收保护费”是老套路。
几个穿着丝绸短褂、叼着烟卷、眼神油滑的汉子,在一个小头目的带领下,晃着肩膀走向一个刚刚设好的街垒,脸上带着混不吝的假笑。
“喂,老总,哪部分的?新来的?懂不懂上海滩的规矩?这片儿是青帮关照的,兄弟们讨口饭吃,行个方便……” 领头的小头目腆着肚子,试图摆出江湖气。
负责守卫这个街垒的近卫师班长,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对着身旁两名士兵偏了偏头,嘴唇微动,吐出两个冰冷的字:“腿。”
两名士兵如同接到精确指令的机器,瞬间上前。没有警告,没有废话,动作快如闪电。一人用枪托猛击对方膝关节侧后,另一人几乎同时用军靴狠狠踹向另一条腿的迎面骨!
“咔嚓!”“啊——!”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和凄厉的惨叫几乎同时响起。那个还试图摆谱的小头目瞬间瘫倒在地,抱着以诡异角度弯曲的双腿,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其他几个跟班吓傻了,转身想跑。
“站住。” 班长的声音依旧没有起伏。士兵的枪口已经抬起。
一个跑得慢的跟班被这气势吓破了胆,转身试图用威胁挽回颜面,声音却带着哭腔:“你……你们敢!你知道我老大是谁吗?是法租界巡捕房的……啊!”
他的话戛然而止。班长手中的冲锋枪枪口微抬,“砰”一声短促的点射,子弹精准地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打碎了身后橱窗的玻璃。那跟班吓得屎尿齐流,瘫软在地。
“再有靠近警戒线、试图挑衅滋事者,格杀勿论。” 班长用生硬但清晰的语调宣告,声音通过街口的扩音器传开,在突然死寂下来的街道上回荡。
刚才还聚拢看热闹、或自诩“有身份”试图围观的人群,瞬间如同被开水烫到的蚂蚁,惊恐地尖叫着四散奔逃。那些平日里衣着光鲜、趾高气扬的“人上人”,此刻在绝对武力和毫不讲情面的冷酷规则面前,原形毕露,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狼狈不堪地寻找掩体,或者拼命往家里跑。
与此同时,上海市政府、警察总局、各区分局、派出所乃至电报局、火车站等重要政府部门和交通枢纽,几乎在同一时间遭到了北方军第二旅、第三旅的迅猛攻击或接管。
警察局里,许多值班警员还在打瞌睡或赌钱,根本没搞清楚外面震天的炮声和枪声是怎么回事,就被破门而入的北方军士兵用枪指住了脑袋。
“所有人!放下武器!双手抱头!靠墙蹲下!”
“反抗者死!”
一些试图掏枪或打电话的警员被迅速制服,动作稍慢的便挨了枪托或直接被击毙。档案室、枪械库、通讯室被第一时间控制。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欺压百姓的警官、探长,此刻在黑洞洞的枪口下,吓得面如土色,哆嗦着举手投降,有的甚至裤子都湿了。
市政府大楼里,一些被炮声惊醒的官员试图询问情况或组织“抵抗”,但面对训练有素、目标明确的北方军小队,任何拖延或试图打电话求援(电话线早已被切断)的行为,都招致了最直接的武力回应。大楼迅速被肃清,官员们被集中看管在市府礼堂里,如同待宰的羔羊,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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