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霭还没完全散去,拾光巷的石板路沾着细碎的露珠,踩上去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林夏推开咖啡馆门时,第一反应是看向吧台后的咖啡机 —— 昨晚那圈用咖啡粉画的四瓣花符号,已经被晨风吹得淡了大半,只在银色机身上留下浅浅的褐色印记,像谁不小心蹭上去的碎末。
她走过去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印记,咖啡粉的焦香还残留在指腹,混着从半开窗户飘进来的薄荷香,又一次让她想起昨晚那缕若有若无的气息。“到底是谁留下的呢?” 她轻声嘀咕,目光扫过吧台上的配方本,封面上奶奶的字迹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像是在无声地回应她的疑惑。
眼下修缮的进度比预想中快 —— 老张已经接好了所有电路,墙面也预约了明天刷漆,剩下的就是补齐开业需要的物资。林夏从帆布包里翻出纸笔,坐在吧台前开始列清单,笔尖落在纸上时,奶奶采购的身影突然浮现在脑海里:每次天刚亮,奶奶就提着藤编篮子出门,回来时篮子里装着裹着油纸的咖啡豆、带着奶渍的鲜牛奶盒,还有一沓叠得整齐的清洁布,嘴里还念叨着 “咖啡豆要选颗粒沉的,牛奶得是当日鲜挤的,不然煮不出香”。
她顺着记忆往下写:“咖啡豆(哥伦比亚、云南小粒种,要奶奶常买的那个牌子)、鲜牛奶(当日鲜挤,多买几盒)、浅口陶瓷杯(米白色,杯口描淡蓝,像奶奶以前用的)、清洁布(粗棉布,吸油)、糖霜(细颗粒,做糖霜咖啡用)、薄荷糖(玻璃罐装,吧台上摆一罐)”。每写一样,就像把奶奶的习惯重新捡回来,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竟和小时候听奶奶磨咖啡豆的 “沙沙” 声渐渐重合。
收拾好清单,林夏提起奶奶留下的藤编篮子 —— 篮子把手已经被磨得光滑,是奶奶几十年握出来的温度。刚走到巷口,就遇到提着菜篮的李姐,她看到林夏手里的篮子,眼睛一亮:“这不是你奶奶当年总用的篮子吗?你这是要去采购啊?”
“是啊李姐,去超市买些咖啡豆和牛奶,准备开业用。” 林夏笑着点头。
“那可得早点去,超市早上的鲜牛奶最新鲜!” 李姐伸手帮她理了理篮子的绳结,“对了,昨天我家朵朵还念叨你呢,说等你咖啡馆开了,要天天去喝糖霜咖啡。”
林夏心里一暖,朵朵是巷里王婶家的小孙女,小时候总跟着她在咖啡馆里转,奶奶每次都会给她做杯少糖的糖霜咖啡,朵朵总说 “比幼儿园的甜水还好喝”。“等开业了,我第一杯就给朵朵做。”
和李姐道别后,林夏沿着老街道往超市走。街边的早餐店已经飘出油条和豆浆的香味,穿蓝布衫的老人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喝粥,穿校服的小孩背着书包跑过,手里攥着刚买的肉包,热气腾腾的,把整条街都烘得暖融融的。
超市是巷口开了十几年的 “周记超市”,老板周叔和奶奶是老熟人,以前每天早上都会来咖啡馆喝杯黑咖啡。林夏刚推开门,挂在门口的风铃就 “叮铃” 响了,周叔从收银台后探出头,看到她时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哟,这不是夏夏吗?好些年没见你了,听说你要把你奶奶的店重新开起来?”
“周叔,您还记得我啊!” 林夏有点惊喜,小时候她总缠着周叔要草莓味的硬糖,周叔每次都会偷偷多给她两颗。
“怎么不记得?你小时候扎着两个小辫子,跟在你奶奶身后,吵着要喝加了好多糖的咖啡,你奶奶还总说‘夏夏这孩子,甜的吃多了要坏牙’。” 周叔笑着指了指货架最里面,“你奶奶常买的咖啡豆我给你留着呢,昨天刚到的新货,哥伦比亚和云南小粒种,颗粒比上次的还饱满。”
林夏走到咖啡豆货架前,果然看到两袋贴着 “周记专供” 的咖啡豆,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是昨天,她拆开一袋哥伦比亚豆的密封条,凑近闻了闻 —— 醇厚的焦香里带着点淡淡的果香,和记忆里奶奶煮咖啡的味道分毫不差。“就拿这两袋,谢谢周叔。”
接着是生鲜区的鲜牛奶。冷藏柜里摆着一排印着 “当日鲜挤” 的牛奶盒,林夏想起奶奶以前总说 “早上的牛奶带着奶香,煮咖啡时加一点,比放糖还甜”,便伸手拿了四盒,刚要放进篮子,又想起试煮咖啡时可能会浪费,索性又多拿了两盒。
路过陶瓷杯货架时,林夏原本没打算多停留 —— 她以为很难找到和奶奶一样的浅口杯,可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瞥见货架角落,摆着一排米白色的浅口杯,杯口描着圈淡蓝,和奶奶以前用的杯子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赶紧拿起一个,指尖触到杯底时,突然顿住了 —— 杯底正中央,印着一个小小的四瓣花旋涡符号,和配方本、咖啡机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周叔,这杯子是什么时候进的货啊?” 林夏拿着杯子走到收银台,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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