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传来一阵阵钝器猛击般的剧痛,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神经末梢,炸开一团昏沉的火星。
何晓蔓在一片混沌中挣扎着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斑驳脱落的土坯墙,头顶是熏得漆黑的房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和土腥气,呛得她喉咙发痒。
这是哪儿?拍戏现场?
不对……
耳边,传来孩子压抑到极致的、小兽般的呜咽声,细细碎碎,像针一样扎着她的耳膜。
紧接着,一个尖利刻薄的女声划破了昏暗,带着一股子贪婪的算计。
“……五十块,一分都不能少!你瞅瞅这俩小子,虽然瘦了点,但筋骨好,以后绝对是能吃能干的好劳力!五十块钱买两个,你上哪儿找这好事去!”
“五十就五十。”一个油滑的男声接了腔,语气里透着一股子不耐烦,“钱货两清,赶紧的,我还得赶下一趟车。刘大姐,你这侄媳妇真没事吧?别回头人醒了,跟咱们闹。”
“能有啥事!她男人江延川死在部队的消息传来,她就寻死觅活的,这都昏睡一天了,醒了也是个傻的!”那叫刘大姐的女声啐了一口,“再说了,她一个女人家,拉扯两个拖油瓶,以后日子怎么过?我还不是为她好!拿了这钱,她改嫁都容易些。行了,钱给我,你快把人带走!”
男人嘿嘿一笑:“放心,牙行有牙行的规矩,出了这个村,是死是活就跟你们没关系了。”
钱?卖人?江延川?
这几个词像是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撬开了何晓蔓混乱的脑壳。
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像是决堤的洪水,夹杂着无数破碎的画面和绝望的情绪,疯狂地涌入她的脑海!
脑子像是被塞进了一台高速运转的绞肉机,剧痛让她忍不住闷哼出声。
她想起来了。
她不是在自己的私房菜馆里研究新菜谱,而是穿书了!
穿进了一本她前几天睡前看过的年代文里,成了书中那个与她同名同姓、空有美貌却胸大无脑的炮灰前妻——何晓蔓!
原主嫌弃军官丈夫江延川是个不解风情的糙汉,死活不肯随军。后来听信了堂婶刘兰花和知青渣男的挑唆,以为丈夫“牺牲”了,为了五十块钱和一张进城的空头支票,就把自己的一对双胞胎亲儿子卖给了人贩子!
而她最终的下场,是被榨干所有价值后,抛尸荒野,尸骨无存。
她穿来的这个节点,正是原主“悲痛欲绝”昏死过去,堂婶刘兰花伙同人贩子,要将两个孩子卖掉的生死关头!
“唔……”
何晓蔓艰难地撑起身子,视线越过眼前两个贪婪的身影,落在了墙角。
那里,缩着两个瘦骨嶙峋的小男孩。
他们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的年纪,穿着打满补丁、洗得发白的破烂衣裳,小脸蜡黄,头发也乱蓬蓬的,像两只受惊过度、随时都会碎掉的鹌鹑。
大的那个叫江嘉安,正死死地将弟弟护在身后,一双眼睛里充满了与年龄不符的警惕和仇恨,小小的身子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小的那个叫江嘉宁,大概是吓坏了,把脸埋在哥哥背后,小小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压抑的哭声就是从他那里传来的。
当他们看到何晓蔓挣扎着坐起来时,哭声戛然而止。两双黑葡萄似的眼睛齐刷刷地望过来,那眼神复杂极了,有恐惧,有茫然,还有一丝连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弱的希望。
轰的一声!
何晓蔓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这是她的儿子!
是她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
去他妈的穿书!去他妈的炮灰!
这一刻,什么剧情,什么结局,全都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原始的母性,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钱货两清!”
刘兰花已经从人贩子手里接过了那沓皱巴巴的、肮脏的钞票,正贪婪地放在嘴边亲了一口。
人贩子搓着手,一脸淫笑地朝着墙角的两个孩子走去:“来,小宝贝们,跟叔叔走,叔叔带你们去吃香的喝辣的……”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江嘉安的瞬间——
“住手!”
一声厉喝,沙哑,却充满了骇人的戾气。
刘兰花和人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回头。
只见刚刚还“昏死”在床上的何晓蔓,此刻已经站在了地上。她脸色苍白,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死死地盯着他们,或者说,是盯着刘兰花手里的那沓钱。
“你……你醒了?”刘兰花有些心虚,但一想到到手的钱,立刻又挺直了腰杆,“醒了正好!晓蔓啊,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这日子过的……婶子这也是为你好……”
何晓蔓没有理会她的聒噪。
她动了。
速度快得像一道幻影,在刘兰花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猛地冲到她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响亮的声音,在寂静的土坯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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