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苍梧抱着头惨叫,脑子里像有无数画面在打架——丁玄英在密室里忽悠他,爹临死前看他的眼神,还有小时候跟慕容景行在松树下练剑的样子。“不……不可能……”他摇着头,眼里的黑芒忽明忽暗,“丁玄英说……穹之灵是凶手……”
沈昴宿赶紧把星盘对准他,鎏金光柱罩住萧苍梧,星盘上开始播放“丁玄英改记忆”的名场面,虽然模糊,但足够有冲击力。“星象不会骗你!”沈昴宿喊着,“你的命星都被丁玄英的凶星缠死了,他一直在吸你的灵气和神智!真凶是他!”
“我……”萧苍梧眼神迷茫了,体内的浊气跟清魂露在打架,疼得他直抽抽。他攥着剑,剑尖的黑气一会儿强一会儿弱,“我该信谁啊……”
就在这时,天突然黑得像泼了墨,丁玄英飘在半空中,黑袍吹得跟蝙蝠侠似的,笑得一脸阴险:“萧苍梧,别听他们胡说!他们都是穹之灵的狗腿子,就想坏你好事!”他抬手甩过来一团浓黑的浊气,“快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你的力量就能满格,到时候整个玄都都得听你的!”
浊气缠上萧苍梧,他眼里的黑芒“唰”地就亮了,刚找回来的神智又没了。他发出一声不像人的嘶吼,举着剑就冲慕容景行砍:“我要杀了你们!为我族人报仇!”
“萧苍梧!”慕容景行心都碎了,只能硬着头皮还手,影脉剑挡住逆鳞刃,“你醒醒啊!我是慕容景行!是跟你一起爬树掏鸟窝、一起偷你爹酒喝的兄弟!你忘了?小时候你掉进水沟,还是我把你捞上来的!”
“兄弟……”萧苍梧的动作突然停了,脑子里的回忆像潮水似的涌出来——慕容景行为了帮他摘灵果,差点摔下悬崖;他被爹骂哭,慕容景行塞给他一颗野果;两人在苍梧松下拉钩,说要一起守护玄都。这些温暖的画面,像小太阳似的,把浊气都照亮了。
“景行……”他声音发颤,眼里的黑芒淡了,露出点清明,“真的是你……”
丁玄英脸都黑了,怒吼道:“给脸不要脸!既然你不听话,那我就亲自收拾你!”他身子一晃,黑袍变成无数黑影,像蝙蝠似的扑过来,“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他的实力碾压众人,三人联手都挡不住,被黑气逼得连连后退,慕容景行的胳膊都被划出血了。
“苍梧!快醒过来!”苏沅芷把所有药剂都砸向他,淡绿色的光罩住萧苍梧,“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别再被他骗了!你爹要是在天有灵,肯定不想看到你变成杀人魔!”
萧苍梧看着眼前的场面,慕容景行胳膊流血了还在护着他,苏沅芷吓得发抖却没跑,沈昴宿用星盘撑着护盾,额头上都是汗。他突然想起爹临死前的眼神,不是恨,是希望他好好活着。这一瞬间,所有的仇恨都没那么重要了。
“丁玄英!你这个骗子!”萧苍梧怒吼一声,体内的浊气被他强行压下去,逆鳞刃发出一道黑白交织的光,直奔丁玄英,“我要杀了你!为我族人报仇!”
丁玄英根本没防备他会反水,被光结结实实打在胸口,像断线风筝似的飞出去,吐了一口黑血,砸在地上把石头都砸裂了。“不可能!”他疯了似的喊,“噬灵阵明明已经开始了,你的神智怎么还在?”
“因为我有兄弟,有家人!”萧苍梧一步步走过去,眼里全是恨,“你用我族人的血骗我,把我当棋子耍,今天这笔账,必须算清楚!”
慕容景行三人赶紧围上来,把丁玄英堵在中间。丁玄英看着这架势,知道今天打不过,眼里闪过一丝狠劲:“萧苍梧,你别得意!逆元阵已经启动了,三天后玄都就会被浊气淹了,到时候大家一起陪葬!”他突然炸出一团黑气,趁众人闭眼的功夫,溜得没影了。
“追!”慕容景行刚要上马,被萧苍梧拉住了。他回头一看,萧苍梧脸色惨白,嘴角还流血,站都站不稳了。
“别追了,他跑不远。”萧苍梧笑了笑,笑得比哭还难看,“现在最重要的是关了逆元阵,不然玄都就完了。”他看着慕容景行,眼里全是愧疚,“景行,对不起,我差点就伤了你。”
慕容景行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你能清醒过来就好。我们是兄弟,不用说对不起。”他看向苍梧丘山顶的祖祠,“逆元阵在祖祠地下,我们现在就去关闭它。”
苏沅芷递给他一瓶治愈药剂:“先喝了这个,补充灵力。关闭逆元阵肯定需要耗费大量力量,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再勉强了。”
萧苍梧接过药剂,一饮而尽,温暖的力量顺着喉间滑下,身体的疲惫消散了些许。他握紧逆鳞刃,看向山顶的方向:“走吧,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四人并肩向山顶走去,山风不再凛冽,反而带着一丝草木的清香。萧苍梧看着身边的挚友,看着远处渐渐散去的暗云,心中暗下决心——这一次,他不仅要为族人报仇,还要守护玄都的安宁,守护身边的人,不让少年时的盟约,成为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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